容蓁轻笑一声,笑声里却满是寒意,「错事?你轻描淡写地称之为『错事』?你害我兄长险些战死沙场,你冤枉忠良,你勾结外敌,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死罪!」
楚绍眼神躲闪,「朕…朕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容蓁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江山社稷?你配提这四个字吗?」
她手上力道不减反增,「你道楚然病死?他身强体壮,怎会突然病死?太医院的脉案呢?拿出来啊!」
楚绍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容蓁的眼睛。
「拿不出来吧?」容蓁逼问道,「因为根本就没有!你为了皇位,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毒手!」
容蓁的手指收紧:「你错就错在,不该动我容家的人,更不该辜负忠良。」
她猛地甩开楚绍的下巴,嫌恶地收回手,用帕子仔细擦拭着手指,仿佛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站起身,眼中满是厌恶。猛地甩袖转身走到一旁的金丝楠木椅上坐下,「你昏庸无能,猜忌忠良,残害功臣,如此暴君,有何颜面谈忠义二字?」
她似寒冰利刃,直指楚绍的罪行。
楚绍终于崩溃,伏在地上,低声啜泣,「可是…可是楚然…楚然不是朕害的…」
「不是你?」容蓁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朕…朕真的没有…」楚绍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却异常坚定。
容蓁的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的萧誉身上。
他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可容蓁却敏锐地察觉到,在他听到「楚然」二字时,眉间紧紧一皱。
「楚然之死,疑点重重,你敢说你毫不知情?」容蓁再次逼问楚绍。
楚绍拼命摇头,「朕…朕真的不知…朕…朕若是知道,朕…朕一定…」
容蓁打断他,「一定如何?一定为他报仇?还是一定将他灭口?」
楚绍瘫软在地上,如丧家之犬,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殿内气氛再次凝滞,寂静得可怕。
「阿蓁。」沉默半响的萧誉突然开口唤了她一声。
容蓁这才稍稍将心中怒火回收,撇了眼地上之人,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前天芯红才为她染的蔻丹,状似无意道:「对了,想必你还不知道吧。」
她红唇轻启,笑意却未达眼底。又用那双染了蔻丹的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着垂落的发丝,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陛下几次留宿明华殿,可曾心满意足?」
楚绍身体里的毒已渐渐起效,他摊在地上听见容蓁的话猛地抬头,瞳孔一紧死死地盯着容蓁。
坐在金丝楠木椅子上的女人,嘴边的笑更深了,像春日里盛开的罂粟,美丽且致命,「臣妾在香炉里加了一味香料。」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它能让陛下梦魂牵引,所想之事,在梦中亦能身临其境。」
楚绍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恨恨地盯着容蓁,仿佛要将她看穿。
「所以……」容蓁的声音轻柔如羽毛,却字字诛心,「臣妾的身子,还是干净的。」
「不可能!」楚绍嘶吼道,眼中满是血丝。
容蓁轻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嘲讽,「陛下觉得,臣妾会将自己交付给一个,为了皇位不惜出卖国家,残害忠良的昏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