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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林归伞深深吐了口气，「无论哪种可能，都让我明白，这心白掏了。」

「我以为的清醒其实是你在猫戏老鼠，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影响不到现实，所谓的挣扎反抗不过是你的调味剂。」

「这应当是我最绝望的一刻，可惜你似乎错过了。」

「那还真是遗憾。」拉斐尔虽是这样说，脸上表情却并没有多么遗憾。

林归伞拍了拍脸颊，重新振作精神，「最后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并没有如你所料维持潜意识的清醒，而是遵照自己最初下达的那个暗示，就当自己从未清醒过，选择相信谢言竹，相信他们四人能给我带来转机。」

「他们也确实做到了。」

「谢言竹和晓天仪为我带来了极乐，陶泽和萧夺创造了一个异空间藏身。」

「这从来不是一场单方面的拯救，他们也拯救了我，我的信任并没有被辜负。」

拉斐尔眉头紧锁，「也就是说你放弃了潜意识清醒的机会，从始至终处于被我彻底洗脑的状态。」

「时间循环洗去所有线索的前提下，你是如何察觉到极乐投影的位置的？」这是他判断林归伞潜意识清醒的根据之一。

林归伞摊手，「极乐告诉我的。」

拉斐尔下意识道：「他不可能做得到。」

「你是说对人类怀有恶意的本能？」林归伞知道他的意思，轻笑着反驳，「但凡他没有阻止我杀了他那具投影，结局不就是最后一个活着的人类成为邪神傀儡？」

「还有比这更具有恶意的事吗？说起来他在最后一刻阻止我才叫不可思议。」

纸王冠发卡发生在极乐进入疯人院之前，超脱与正常时间线之外。

是以拉斐尔也不清楚具体的前因后果，直到从林归伞口中，才得知那段被极乐锚定的时间了，他违背了邪神本能，足足两次。

拉斐尔在他也未曾意识到的情况下，露出错愕无比的神情。

他一字一顿，似是很艰难地说：「所以，我输就输在把你想得太聪明，你什么事先准备也没做，放任自流相信那几个自顾不暇的人。」

又把人类想得太弱小，对邪神本能拥有绝对的笃信。

「也可以这么说。」林归伞语气轻松。

拉斐尔沉默许久，人形的表象正在支离破碎，与之相对的，病房外疯人院的景色早已消逝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他脸上依旧是彬彬有礼的笑容，「这一次是林小姐你的胜利，等我沉眠片刻养好伤，期待下一次相会。」

「同样的错误我想我不会犯第二次。」

林归伞却露出明晃晃的嫌弃表情，「我可不想再见到你这张脸。」

提前预判拉斐尔的话语，她强调道：「换张脸也不行。」

她为难地踮脚试了试已经包围她的漆黑物质，像踩在一片无垠虚空之中。

林归伞站起身，礼貌地将椅子整齐摆放到桌底下。

「医生，我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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