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镇?”吴关山抬起头,乐着说道,“可能是木章送来的,他此行去西陵买药材,还没有消息来。”
他刚说完,拿过信封一看,愣了愣。
不是冯木章,信封上的署名是许黟。
想着许黟也去了西陵镇,他没太意外,直接拆开来看。
半晌,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撞到桌角,差点将桌上盛着粥的碗给撞倒。
“怎么了?”吴家娘子拧着柳眉问。
吴关山道:“出事了。”
他来不及跟娘子解释,立马拿着信封,匆匆忙地赶去陈大夫的院子。
等他来到陈大夫家,陈大夫已经在堂屋里等着他。
他手边的茶几上,同样放着信封。
吴关山神色微愣,咯噔了下:“师父,你收到消息了?”
“嗯。”陈大夫老神在在,示意吴关山落座,他沉稳道,“木章在信里都已经告诉我了,他没有告诉你这个师兄,是他的不是。”
“不,徒弟过来不是为了这事。”吴关山拿出信封,“是我也收到信了。”
陈大夫挑起眉头:“是谁?”
吴关山道:“是许黟。”
他与许黟交好,陈大夫早就知晓的,对此他很欣慰,那许黟是个不错的苗子。
年纪轻轻,身上却颇有能耐,吴关山能与这样的人交好,受益更多。
陈大夫不是迂腐的人,学无止境,若不是他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了,也想出行游历。
“关山,你可是想去西陵一趟?”陈大夫问他。
吴关山很意外,良久,他摇了摇头:“医馆里缺不了人,去西陵怕是要数日才能回来,皆时积的病人,木章他们怕是应付不来。”
闻言,陈大夫也不说话了。
他教了这么些徒弟,最合他心意的就大徒弟和吴关山两人。
大徒弟很早之前就出师了,离开了妙手馆,独立开了医馆,这些年来,只有书信往来,已有十几年未见面。
陈大夫年轻时有一子,可这孩子短命之相,没活到及冠就夭折了。
吴关山担忧医馆后继无人,便选择留下来。
本来,陈大夫是不愿他留下来的,他到底学识不够,教出来的徒弟水平有限。
当大夫得有经验,光靠盐亭县以及周边几个小镇,能接触到的棘手病患还是太少。
长久之下,所学医术定会在缺少实践的情况下,愈发空有其谈。
“关山,你不用为了医馆牺牲这般多。”陈大夫深深叹息。
他看向吴关山,布满皱纹的脸上带有慈和笑容:“馆里车马都是已备好的,你随时想去,都可以。”
说罢,他就没再留吴关山了,让他好好地去想一想。
……
与此同时,西陵镇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