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林二叔什么都没说,只吩咐了外面的车把式。
他们饶了一圈,才将车辆停在许家宅院。
许黟见到那小孩,先是一愣,接着去看旁边抱着他的青年。
这青年三十多岁,和林左棠张的五官有三分相似,想来都是林家人。
而那小孩面色有异,两目上视,结合他们的身份来看,这是初染癫疾患者的症候。
许黟请两人入座,先询问林左棠最近如何。
林左棠将他最近的身体情况详细告知,接着就伸出手腕给许黟脉诊。
脉象确如吴关山所言,脉搏平缓,微微带浮,但不严重,跟常人已经没有两样。
许黟颔首道:“恢复得不错。”
“许大夫,我还需要再服用药丸吗?”林左棠连忙问道。
许黟点点头。
“脉象稳妥了,但怕还有余证,还需再服用药丸半旬。”许黟顿了下,继续说,“不过这药丸是一人一方,不可给别人服用。”
林左棠和林二叔闻言,都是双目微瞪。
这许黟是怎么知晓的?
“许大夫,这药丸不能给他人服用?”林二叔心有担忧,没忍住地开口问出来。
许黟目光微凉,果然被他猜中了。他刚才提那句,不过是试探,没想到对方会不打自招。
但看他心慌意急,不似作假的模样,许黟暂且原谅他的自作主张。
“及冠之人和总角幼儿的药方岂是一样?要是不听医嘱乱吃药,那不是有大麻烦?”许黟语气略有些不客气,瞪了他一眼,故意道,“你莫不是偷偷拿了林小官人的药丸给这幼儿吃了?”
“我……我……”林二叔愧疚地低下头,承认了这事。
许黟冷笑,片刻后,他观那幼儿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由心里发软。
这么小的孩子,得病可不好受。
他伸手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小孩子怕生,被摸了头就趴到林二叔的怀里,小手紧紧攥着两边的宽袖。
林二叔神色柔软,小声哄了哄,才将小孩给哄好,重新抬头去看许黟。
许黟长得不凶,天生一副亲和脸,笑起来时更显温和,小孩子渐渐不怕他了。
见此,许黟问道:“何时发病,有何症状?”
林二叔忆起之前,喉间发疼,艰涩地回道:“发病时啼哭呼叫,气喘面紫,口角处有白沫溢出。”
“可见过大夫?”许黟问。
林二叔摇头。
这孩子的身份隐晦,他怕林家其他人知道这孩子,会对着孩子不利。
便一直藏着掖着,直到见林左棠的病有所好转,他才动了心思。
许黟面诊完,对着林二叔摇摇头,道。“他这病,难治。”
林二叔目光下沉,嘴上急忙道:“他才初染癫疾不久,怎么就难治了……”
许黟打断他的话:“难治,但不一定没法治,我要见他发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