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了几杯酒以后,汪寿泉说,“罗厅长,你这个人我服气,我倒霉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我得提醒你,刚必易折,你一定得小心。”
罗子良笑道,“多谢汪总提醒,我一定会小心的。”
汪寿泉想了想,又说,“有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罗子良惊呀地开玩笑,“汪总,看把你神秘的,又不是君前奏对,还怕砍头不成?”
汪寿泉说,“这倒不是,我只是担心你。”
罗子良更加不解,“这我倒是真想听听了,什么事情能够对我不利?”
汪寿泉说,“你们审计厅虽然不是纪检部门,但很多专业性的犯罪手法得你们找出问题,就像这次我出事情一样,但我说的这个单位有违法乱纪的事情,连你们审计厅也无计可施呀。”
罗子良也不否认,“是呀,审计厅只是负责查账,其他事情确实管不了。”
“问题是,我说的这个单位的账你们也查不出来,而且背后还涉及到背景问题,这才是你们无计可施的地方。”
汪寿泉抿了一口酒才说道。
“哪个单位?”
罗子良来了兴趣。
“我们省城最大的民营医院——都和医院。”
汪寿泉一字一顿地说。
“民营医院?”
罗子良皱了皱眉。
“呵呵,罗厅长,你有所不知,民营医院虽然不领政府财政资金,但可以报销医保,可以报销新农口基金呀。我告诉你,据我所知,都和医院每年套取省里的新农合基金就高达几千万!”
汪寿泉说。
“几千万?真的假的?”
这么多钱,罗子良都感到意外。
“当然是真的了,你们审计厅以前也去查过,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可以去问一问,看我有没有骗你?不过,查了几次,最后也都是不了了之。原因嘛,是多方面的,一是确实查不出来,二也是有领导打招呼了。”
汪寿泉说。
“好,我明天就问一问,如果属实,我一定负责到底!”
罗子良正色地说。
“罗厅长果然有气魄,有气慨。但我还是告诉你一点内幕。这些话是温副省长让我跟你说的。”
汪寿泉忽然叹了口气。
“为什么?”
罗子良狐疑地问。
“都和医院背后牵涉到大人物,如果你能把问题查出来了,对温副省长有利呗。”
汪寿泉也不隐瞒,如果罗子良真的去审计了都和医院,那他就可以向温副省长交待了,但他也不希望这个罗厅长被蒙在鼓里,被人耍,成为别人打击政敌的工具。
“谢谢你汪总,我不管温省长是什么目的,只要都和医院敢套取新农合基金,我就不会放过它。”
罗子良郑重地说。
新农合基金的来源,绝大部分都是中央拨款,各个村民虽然都交了一点,但那只是一小部分。这些基金都是广大农民的保命钱,救命钱,现在知道被人大肆套取,焉能置之不理?
“罗厅长果然有担当,有责任感,我自愧不如呀。”
汪寿泉由衷地说道。
罗子良也没有问都和医院到低牵涉到什么大人物,该来总会来的,再说,汪寿泉不一定会告诉他。
两人又喝了一会,然后各自散了,各回各家。
第二天上午,罗子良打电话把企业审计处的处长薛明金叫到办公室,问道,“薛处长,都和医院报销新农合基金的账目你们审计过是吧?”
薛明金回答道,“是的,罗厅长。因为有人举报,我们去审过了两次,但都查不出什么明显的证据。”
“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