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去滨海市报道?急不急?说好日子,我好收拾东西。”
窦文娟说。
“三天以后吧,去那么远,我得回唐平县老家看一看,不知道父母是否愿意跟我们一起走那里。”
罗子良沉吟道。
“我问过几次了,爸妈说他们还不老,还能照顾自己,不愿意去大城市里生活。”
窦文娟说。
“这样,我还是去看看吧。”
罗子良说道。
第二天,罗子良一个人开车回了唐平县罗家寨。
当然了,罗爸爸和罗妈妈已经在媳妇面前表过态,不想去滨海市了,也不会因为是儿子亲自来劝说就改变主意。一般的家庭,只要婆媳关系好,媳妇的话要比儿子的话管用。媳妇都不能改变的事情,儿子自然也办不到。
但是,罗子良回家的目的,可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情。
主要原因是,他必须和二叔罗代豪好好谈谈。罗代豪唯一的儿子罗子坤在滨海市混得风生水起,各种生意做得很大。现在,罗子良去滨海市主管公安系统,他和罗子坤两兄弟自然会发生碰撞。
如果换作以前,他以儿时长兄的身份强制命令罗子坤,让其怎么样怎么样,但如今两人都长大了,都成家立业,都有属于自己的事业领地,有些事情,得讲究方式方法了。
二叔一家虽然在唐平县城安家了,但罗子良一个电话打过去,罗代豪还是很爽快地回了罗家寨。
罗代豪回来,笑呵呵地说,“子良,哎呀,听说你要去滨海市任职了,可喜可贺,是不是想请叔喝酒?”
罗子良说,“喝酒的事情简单,我请叔您回来,是想跟您谈谈子坤的事情。”
“子坤怎么了?”
罗代豪怔了。
“叔你别急,他没怎么样,听我说完。”
罗子良笑道。
“那你说吧。”
罗代豪松了口气。
“子坤现在滨海市做了很多生意,结交了很多社会上的朋友。虽然他本质不坏,但朋友多了,难免会良莠不齐,看护不周,而他又是个很讲义气的人,甚至有时候难免被人利用这个弱点。等我到了滨海,所有的治安问题都归我管,到时肯定会和他面对面的碰撞……”罗子良小心地选择着词语。
“这个你就放心,该咋办就咋办,我也不会护犊子。我还想让你到滨海市以后,帮我盯着他点呢。”
罗代豪说。
“叔呀,子坤已经长大了,别说我的话他不听,您的话,他也不一定会听了。”
罗子良实事求是地说。
“你说的话倒是实情,这孩子有两钱以后,回家的时候都是前呼后拥的,高调得很,摆的谱比你这个厅长大多了。”
罗代豪脸色凝重了起来。
“问题就在这里,他每天被人不断地吹捧,自信心就不断地膨涨,忘乎所以的情况是难免的。再说,他的手下兄弟太多,到时候有人犯事,就会牵连到他,如果有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还会无事生非,肆意妄为,那时候我怎么做?也为难呀。”
罗子良说。
“那怎么办?”
罗代豪也终于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
“到时我肯定会说他的,也会采取一些根本措施,跟您说,就是让您提前知晓,有空的时候跟他唠叨唠叨。”
罗子良说。
“原来是跟我打预防针呀?放心,你们两兄弟要是有一天会决裂,我坚决站在你这一边。”
罗代豪笑了。
罗子良在老家的这几天,恰逢罗家寨的老村长三爷去世,心里很悲痛,也帮忙料理了后事。
三爷在罗家寨里德高望重,可说是近代罗家寨的灵魂式人物,如果他的身体还好,这些事情罗子良就没必要去找自己的叔叔专门说了,三爷肯定就会提前打了招呼。
常年出门在外,每回家一次,就听闻有熟知的村里老人不在了,为此,罗子良常常感叹生命的无常。把握现在,珍惜拥有,这是生活的重大课题,对罗子良的心灵也是一次次的洗涤和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