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平日裡就胆小,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裡,几乎溃不成军。
他将魏玠视为救命稻草,什麽都肯告诉对方。
“我入伙,隻是为瞭钱财啊!通敌卖国的事儿,我是万万不敢做的,可是,等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瞭。
“……他们,他们拿住我的把柄,逼我为他们做事,我没法子,隻得受制于人,包括……包括皇上寿宴那日,谋害金伯侯,都是他们逼我做的。
“魏相,现在隻有你能帮我瞭,我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悔不当初啊!!”
魏玠低低地叹瞭口气,望向定远侯的目光,仿佛有一抹怜悯。
“听闻侯爷新纳的小妾已怀有身孕,侯爷本该是老来得子,享受天伦之乐……
“也罢,同僚一场,本相也不忍见侯爷落得这般境地。
“侯爷想求出路,隻有戴罪立功瞭。”
定远侯连连点头,“好,好!我都听魏相的!”
他不想就这麽死在牢裡。
然而,口口声声答应救他帮他的魏玠,转身离开牢房后,眼中隻馀下漠然冷蔑。
“主子!”牢房外,陆从连滚带爬似的跑过来。
得知昭华今日去过那新宅,魏玠面色微寒。
他如玉般的眸中泛著凉薄冷意。
“还有多久完工。”
“紧赶慢赶的,至少也还需半个月。”
“多找点工匠,再加快些。”魏玠语气平静,看著镇定,实则也怕夜长梦多。
……
晚上,昭华从魏府侧门进,直接去瞭墨韵轩。
魏玠状若无意地问。
“听陆从说,你今日去新宅瞭。是有什麽想添置的麽?”
魏玠握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
她跌坐在他腿上,眼神複杂地瞧著他。
“我正是为那宅子来的。”
怀安,你不可负我
魏玠握著昭华腰的手稍微收紧。
他面色不改,从容地问。
“是有什麽不对劲吗?”
昭华重重地点瞭下头。
“那宅子有古怪,我和阿莱都迷路瞭!”
魏玠并未编扯什麽,摊开来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