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血流恢复了!”
陆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导管,轻轻吐出一口气。
但是,他精神自此紧绷起来,因为手术还没结束!
手术屏幕上的影像,在有限的非碘造影剂下显得十分的模糊而斑驳。
但这是对其他人来说的,对于陆安来说,他的眼睛却如同鹰隼般锐利。
从手术刚开始,已经用了2的钆造影剂,最后只剩下1的可控容量!
但是,整个手术的重头戏,支架植入才正式开始。
“5毫升钆剂。”陆安沉声道。
杨泽仁迅递上注射器,陆安的左手接过,指尖轻轻一推,钆剂顺着导管缓缓注入血管。
手术屏上的影像稍稍清晰了一些,病变部位的轮廓在灰白色的钆剂中若隐若现。
陆安的右手轻轻调整导丝的角度,导丝尖端精准地穿过狭窄的病变部位,像一把利剑刺破迷雾。
“支架准备。”
杨泽仁立即将支架递到他手中,陆安的右手握住支架导管,左手轻轻推动导丝,支架缓缓滑入血管。
“3毫升钆剂。”
钆剂顺着导管缓缓注入血管。
这一次,荧光屏上的影像更加清晰,支架的位置在钆剂的晕染下逐渐显现。
陆安的右手轻轻一抖,支架导管缓缓推进,支架在病变部位缓缓展开。
整个手术,从开始到现在,仅仅用了28的钆造影剂。
……
手术室的铅门缓缓打开。
陆安摘下铅衣,后背的洗手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他的脊背上。
他揉了揉酸胀的右手,指节因长时间握持导管而微微白。
但是,此时介入室走廊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他的脸上,映出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
曹寅站在介入室外,他和韩岩透过介入室玻璃窗目睹了全过程。
作为一名曾经的心内科介入医生,他太清楚这场手术的难度——非碘造影剂的限制、无复流的出现,以及前降支病变的复杂性,每一个环节都足以让一台手术陷入绝境。
而陆安,却以近乎完美的技术和冷静的应对,将这一切化险为夷。
陆主任,辛苦了。曹寅的声音低沉而真诚,目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钦佩。
他走上前,拍了拍陆安的肩膀。
曹寅以前一直叫陆安的全名,但是这一次,他叫的是陆主任!
陆安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曹书记,您过奖了。这是急诊科和心内科团队协助努力的成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曹寅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不,这场手术,让我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医者匠心。我以前也做过介入,但像今天这样的手术,我自问做不到。
陆安没有接话,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扫向一旁。
程立峰站在那里,双手抱胸,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想借此机会挑出点毛病,却没想到亲眼见证了一场近乎完美的手术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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