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澹挑眉道:「我若是站在桥头一动不动,你会怎么?想??」
「你在吟诗作赋。」
「。。。。。。当我没说。」陈清澹真?是服了顾天行神?奇的脑袋。
陈清澹没有想?到,这不是他与女子的最后一次见面。不久之?后,他们刚一离开江和县,就又撞见了那?名女子。
女子在树上?挂了一条布绳,将绳子打了个结,脚下踩着一块石头。
顾天行这次学聪明了,立刻道:「她是不是要?自杀?」
傻子都能看出来!陈清澹没工夫接话,跑过去将女子从绳子上?救了下来,他扶着女子坐下,随后便收回手,并没有在她身上?过多留恋。
女子捂着脖子,咳嗽了好一阵,骂道:「怎么?又是你?多管闲事!」
陈清澹道:「既然我遇到了,岂能亲眼看着活生生的人去死?」
女子道:「就算你这次救了我,下次我还是会去死的。」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女子被陈清澹的话噎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文弱的书生,会说出这番话。
陈清澹叹了口气,道:「你若是不想?活下去,谁也没有办法。」
女子却道:「不是我不想?活,而?是这世道不让我活。」
顾天行听出这背后似乎有什么?隐情,好奇地问道:「这世道怎么?了?」
女子看了顾天行一眼,「你们可曾听说过奸相张守志?」
陈清澹有些意外,一个民间女子居然毫不避讳地议论?首辅的大名,看来这背后当真?是有什么?滔天的委屈了。
陈清澹滴水不漏地笑?道:「首辅的名讳自然听过。」
女子啐了口唾沫,「他算什么?首辅?纵容家奴行凶。我本是本地富户人家的千金,某日去街上?游玩,被张家家奴见到,他便对我逼良为娼。如果我不答应,就要?让我家破人亡。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顾天行闻言皱眉道:「一个小小的家奴就敢如此放肆!」
陈清澹一看这位少爷又天真?了,别说是一个家奴,就算是张家的一条狗,都比普通的老百姓要?高贵,这吃人的封建世道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女子的情绪逐渐稳定后,掏出一块绣帕擦了擦眼睛,「今日感谢二位公子相救。」可她还是活不下去,她活着只会牵连家人。
顾天行道:「你别害怕,我们可以去衙门告那?家奴。张首辅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是绝对不会管这种小事的。」
「真?的有用吗?」女子有些害怕衙门里的那?些官老爷,她还从来没见过衙门是什么?样子。
顾天行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知县?」
女子低头思忖半晌,「公子所言极是。」她起身要?回城去衙门告状。
陈清澹很?冷静道:「只怕知县不会管。」
顾天行想?了下的确是这个道理?,可他爹再不济事也是礼部尚书,堂堂朝廷二品大员,岂能惧怕一个家奴?他便做主跟着女子去衙门帮忙告状。
陈清澹想?要?阻拦,可转头想?象自己却没有什么?理?由?,阻拦之?后难道真?的要?看着那?位姑娘去死吗?可不阻拦最后的结果。。。。。。只能指望那?位新知县的品行了。
不过陈清澹从来都不是一个被动的人,他马上?就给姜竹言和平州府知府郑免写了一封信,让周青快马加鞭送过去。
给郑免的信自然是让他派人过来特审此案,万一顾天行有个不测,郑免派来的人就能及时地救他一命。
当然,陈清澹也不能以一己之?私就将郑免拉入火海,所以第二封信就是给姜竹言的,托姜竹言帮忙向张守志递信,让他亲自派人来整治家奴,这样也不怕郑免会得?罪张守志。
看着两封信被送出后,陈清澹在心中祈祷,只希望他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诸事顺利。
顾天行陪着那?位姑娘一起去衙门告状,他写了一封状纸递交上?去,等待知县的回应。在等待的时候,他请女子去茶楼吃点点心,料想?女子多日已经?不曾进食,担心她在公堂之?上?晕过去。
知县穿着一身宽大的官服,但那?官服套在他肥硕的身体里反而?有些发?紧。他没有看状纸,而?是将状纸给了旁边的师爷,衙门里的事务多半都是这位师爷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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