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
仆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死了。
当夜,谢贵妃便因「投毒」被皇帝囚在了宫中,禁足半月,不得外出,留待查证。
隔日,谢朗便到了朝安殿,然而,一同来的,还有顾闯与高恭。
高恭并非独自前来,他与高檀一同入殿。
皇帝见到众人,笑道:「许久不见,高将军能与二公子重修旧好,实在是一桩美事。」
高恭谦道:「陛下见笑了,臣的家事劳陛下挂念。」
梁从原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鎏金扶手。
那一枚白骨扳指因而格外显眼。
高檀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扳指之上。
第116章诵经
话音落下,朝安殿中静了一瞬。
谢朗坐在木轮车中,忽地开口道:「今日臣来,是为贵妃娘娘求个公道,昨夜之事,实在太过突然,陛下何以笃定,投毒确是贵妃所为,那宫侍已死,死无对证,汤药也洒了,此案要查,委实难办,不知陛下打算如何查证,如何还贵妃一个公道?」
梁从原脸上的笑容淡去:「丞相是在疑朕?贵妃是谢家人,丞相难道不该在此刻避一避嫌?」
谢朗面色未变,又道:「倘若是寻常案件,臣定当避嫌,可贵妃已有身孕,事关江山社稷,非同小可,臣不能袖手旁观,还请陛下明示,此事如何查证。」
高恭心中冷笑一声。
谢朗言辞虽未犯上,可是态度依旧咄咄逼人。
昨夜之事,诸位心知肚明,谢贵妃既没胆子,也没必要,毒害皇帝。
倘若已经生了个儿子,那么皇帝死了便死了。
可眼下,皇帝活着,于她才是好事。
梁从原突然发作,是在敲打谢朗。
况且,小葛木就快要到康安了。
皇帝兴许是真的动了联姻的念头,要拉拢北项人。
高恭只听梁从原轻笑了一声,问道:「此事顾将军有何高见?」
顾闯拱手道:「依臣之见,陛下定要彻查,宫闱之中,最忌讳阴私手段,有毒的汤药昨夜能奉到榻前,便知背后之人已是嚣张至极,若不彻查,只恐陛下日夜难安。」
谢朗斜睨了一眼顾闯:「将军如何知晓,那汤药真有毒?」
顾闯立刻答道:「陛下说了有毒,便是有毒。」
蠢材。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