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撑着黑伞先走的男子肆意轻快,芥川看到后微微放松后对着还在围观的众人说道:「大家可以离开了,等事情真的画上句号,在下会回来好好款待大家的。」
亚特和芥川的秘密谈话除了车上的三人没有其他人知道内容。亚特在芥川乘车走后,紧紧攥住了手中有些扎手的警徽。
「希望一切顺利。」
碾着路面积水的黑车在横滨主路上飞快驰骋,却在有人经过的拥挤路段几次减速慢行。吾孙子小野郎载着芥川朝着他们离开横滨的最后一站驶去,而坐在最后面的青年手中则是拿着一张小小的硬纸片。
裁切的漂亮的正方形黑色纸片就像魔术师表演用的那种纸牌。耀眼的金色钢笔字体在黑色纸片上龙飞凤舞写着一段话:
【这份礼物还喜欢吗?期待芥川还有伏黑同学接下来的精彩表演,也无比期待着我们再次相见的那一天——一索】
沾有淡淡福马林和消毒水味道的纸片留言是这么的嚣张。芥川强忍住将将手中纸片揉碎撕烂的冲动,眼眸暗沉的收起了这张宣战一般的纸片。
「一索,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又是什么叫他们毫不避讳的主动走出黑暗,光明正大的留下痕迹等着人去寻找。
青年闭闭眼,脑海中不觉回忆起昨天那刺破医院楼层的尖锐镰刀。
冒着冷煞的刀刃呈现黑红的色泽,斩断了阻挡在他周围的一切。而一片坍塌废墟中伏黑惠匍匐在地面,他的右手处就直接被那一把诡谲又邪恶的镰刀阻断。
「伏黑……」
芥川喃喃出声,捏住自己的血管的同时,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他曾经怀疑的,痛恨的,不解的,在这一刻全被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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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太担心,在下调来了一定的人手,而且亚特也承诺会给你保护的。」
「谈什么保护,我们是朋友对吧。」
「对,所以你不用再过意不去。反而是在下拖累了你们……」
伏黑惠悠悠转醒的时候,朦胧的觉得自己听到了芥川在和某个人说话的声音。但是他的眼皮和身体都是那般的沉重,根本不能支撑他清醒的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自己发生了异变?什么来着,好像是自己的手变成了镰刀?开什么玩笑,自己的手不是还好好的吗?
少年比起弄清楚芥川的问题,更先一步慢慢将右手抬到自己的眼前。发散的看了两眼后,伏黑惠这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什么啊,根本就是个毫无根据的梦啊。
「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梦境挣脱了,芥川还是冷着那一张脸出现在面前,不过他和他身后疑似他手下的男人都穿着正装西服。而身上沾染的雨水味道也和外面滂沱的大雨相互照应。
「额,你去参加谁的葬礼了?」
伏黑惠坐起来,等自己的视线抬高一点才发现自己刚才恍惚过去的东西——黑色西装胸口处别着的一朵白花。
「回伏黑少爷,是属下的大哥去世了。少爷则是刚才和奈斯,亚特先生几人祭拜了思琪尔小先生。」
伏黑惠愣了一下,随后微微垂头哑声道:「节哀。」
小野郎从善如流的回答道,言语中夹杂着伤感。芥川眸光闪烁两下,又问了一遍身体是否不舒服,伏黑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感受了几下身体后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如实回答了。
「你昨天和雷修交谈的时候,伤口的旧伤发炎了,可能是和突然到来的大雨有关系。」
芥川一脸正直的胡扯着,一点儿都没有想把'右手突变镰刀'的事情和当事人说。只是他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自己当时出来找雷修,也许就赶不上将雷修从那锋利的刀刃下救下了。
还好足够及时,否则等待他的很有可能就是一滩血肉和一个疯子。伏黑惠的发狂失控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为了避免他又出现这种情况,芥川叫医生打了一针镇定剂。
然后他就一觉睡到了现在。
「那,我们是要现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