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那?么大方。”贺徵朝回眸冷冷道,“愿意把别的?男人送你的?东西亲自交到你手里。”
“把我当?什么了,中转站?”
温知禾愣怔,气焰飘忽不定:“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你可以不收啊,怎么可以糟蹋,那?是他外婆手工缝的?……”前?半段话她说?得理直气壮,后半段话逐渐含糊不清只剩闷闷的?嘟囔。
温知禾想越过他,去厕所里把那?只香囊拾起来。
但贺徵朝就?像一堵结结实实的?肉墙,生生伫在门口,根本?不让她进去。
贺徵朝拦住她的?腰,狭长的?双眼微阖:“你还见过他家里人?”
温知禾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气得都要跳脚:“我都说?了!我和他没有关系!”
“晚上我是和他一起吃饭了,但不止有我啊,我的?朋友也在,你怎么可以不管一五一十就?误会我?你这个人真有病!”
贺徵朝轻哂,双眼紧紧凝着她,承认道:“嗯,我是有病。”
“我是有病,所以推掉和合作方的?应酬,来找你;我是有病,所以生怕晚来一分钟、一秒钟,你就?和别人在一起;我是有病,所以没能早些和你说?清楚那?些误会。第一次犯错是在泠州,我向你提出无?理的?要求;第二次犯错是在燕北,我将你逼到失去住所;第三?次我告诉你没必要领证因为我们不是真结婚;第四次、第五次,我犯了太多?次的?错,每一步我自认为是正确的?、无?所谓的?、理所应当?的?事,都让我离你越来越远。”
“从燕北到港城,从嘉郡再到这座小县城,我们之?间的?距离是近了,但你不曾找过我,一条短信、一通电话,都没有。你的?梦想、你的?电影即将成为观众能看见的?作品,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你越来越好,但这些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投资你,履行当?初的?承诺。”
“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一旦你的?电影拍完,正式发?行、上映,这也意味着我没有任何办法再束缚你。”
“但我不会放过你,温知禾。”贺徵朝的?语气不再平静,染上了些难以捉摸的?情绪,“不论你跑到哪里,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我都会找到你。”
他以万分笃定、绝对的口吻警告,温知禾觉得他好没道理,不可理喻,却又不知怎么回应。
骂他打他也无?用。
白天六点半拍戏拍到下午三?点,吃了践行饭送走陈笛,温知禾到现在都没阖眼,她浑身累极了也理应困倦,此时此刻却分外清醒:“……你要对我做什么?”
过度疲惫容易搓掉一个人的?锐气,温知禾没有像上次那样义正严词地抗拒他。
但贺徵朝在她眼里看见了什么?警惕、恐惧,没有一丝一毫见到他的?亮色。
他心中荒凉,始终无?法被填满,可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活该。
贺徵朝喉结上下滚动,嗓音更沉:“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我根本?拿你没办法,温知禾。我知道做那?些事只会让你更讨厌我。”
“在你松口愿意和我结婚的?时候,我不应该拿出那?纸合约,向你提出假结婚;在你挑好对戒之?后,我不应该摘下,让你看不见它?;在你第一次向我提出分手的?那?天,我不应该放任你胡思乱想,我理应为你而来,解释清楚。”
“早知会有这一天,我会让贺宝嘉,让贺家其他人去处理她的?事,回来陪你庆祝毕业。没有误会,没有不告而别,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的?初次约会会顺利进行下去,然后周而复始地进行第二次,第三?次,在一个刚好的?时间告诉你我爱你,我想和你结婚。”
“这是我最靠近答案的?最后一次,是我搞砸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