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道:“不过,还是有一个遗憾。”
玄露疑惑地看着他。
沈宴淮露出惯常的、温柔的笑意,“这时候真想得到答案啊,也算是了却了我的遗愿?”
玄露被他话里的丧气弄的皱眉,但还是问:“什么答案?”
沈宴淮露出一抹受伤的表情,“小鹤居然已经忘了吗?”
玄露最受不了他这样看自己,别过脸去,“爱说不说。”
回答她的,是沈宴淮几声愉悦的笑,脚步声渐渐靠近,她面前又出现了沈宴淮的脸庞,离得如此之近,连眼中绮丽惊艳的笔画都能看清,“我想知道,小鹤,你愿不愿意与我在一起?”
玄露不由自主地抿起了唇。
沈宴淮眼中泛开如波笑意,“又或许,小鹤什么时候才愿意给我答案?”
沉默持续了良久,久到沈宴淮以为他这一次仍然不会得到回答。
“活下来。”
忽然,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
他惊讶了一瞬,又见玄露拽住他的衣袖,“你活下来,我就告诉你答案。”
少女少见的赧然十分可爱,沈宴淮忍不住弯起眉眼,“好啊。”
……
与此同时,远在数里之外的地方,各宗门人已然四散在战场上。
在这短暂的被默认为休战的时刻,没有谁的表情不沉痛愤恨,他们寻找着同门的尸身,敛拾他们的残肢,也警惕着时不时蹿出来捣乱的魔物,身上无不迸溅了自己或旁人的血迹,只能用狼狈来形容。
沈宴淮的乍然消失,看似给他们修养的时机,实际上算不得什么好事,反而是他们陷入了被动,只能等待对方何时会突然出来给他们一击……
未曾瞧见现场的弟子心情皆是沉甸甸的,只能咬牙红着眼斩杀冲过来的魔物,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可随着又一名弟子触动机关倒下,周围其他人当即伫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周遭诡异的法阵太多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真是怪了,他们哪来的闲心布置这些机关法阵?”
“到底是有多少?没个头了……”
“……”
“安静!”
窃窃私语被宗门长老喊停,他刚要教导一番弟子们冷静沉稳,远方便忽然出现几点人影,像飞鸟一般掠地而来。
“可探查到了?”
看见归来的几人,宗门长老连忙上前询问。
然而在看清人数较出发前不同后,他神色一凝,反应极快地向后一躲,成功躲过了骤然袭来的剑光。
“你们疯了!?”
旁边弟子见状惊呼起来,可很快他们发现,这几个前去打探情况的弟子表情空白,目光呆滞,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们中了幻术,快躲开!”
说着,长老抬手将这几个袭击不成,又举剑欲图自刎的弟子拂倒在地,又迅速用了禁锢的术法,让其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