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人笑闹不已。刚走到偏院门口的楚临却心事重重的,听到欢笑声更是扭头回望一眼,咬牙切齿的道:“这会儿倒是欢天喜地的了!女人还真是善变!”陆瑾瑜横了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和想见的人在一起,自然是有说有笑的,因为即便说错了话或者是无意间做错了事儿,也不会有人不问青红皂白的指责为难,大家只会想法替她善后,把事情重新做好。”楚临:“……”又被点了!陆瑾瑜这话就是说楚酉不想见到他,是因为他遇事不问缘由先怪她了呗!不过他是真没想到楚酉给所有人下的都是普通泻药!明明楚酉是想解释的,是他粗暴的打断了她,先说了伤人的话……楚临一时闷闷起来。陆瑾瑜也没理他。两人沉默却又默契的往书房走去。而此时的偏院中,沈清婼躲闪着,脑袋便枕在了楚酉先前放在床榻上的,被撕扯坏了的包裹上。柔软的一团触动心弦。沈清婼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她伸手从脑袋底下抽出那个包裹来,低骂了一句:“那个楚临可真不是个东西!”楚酉狠狠点头,像是找到了共鸣,知音似的,伸手拿过来那个包裹,愤愤道:“自恋,狂傲,固执,小心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他!”沈清婼:“……”嬉笑打闹一阵,她竟还有这般气性?可见楚临伤人至深啊!不过楚酉也不是那种情绪化的人啊!情绪一上来,便闹腾着要离开楚家,还背包出走的——这可不像是她会干出来的事情。沈清婼刚才就是故意闹腾楚酉,让她开怀些,放下心中郁闷,好和她沟通一些事情的。眼下见楚酉还气着,她一时噎声。楚酉已经伸手拿走她的包裹,垂眸摩挲了包裹边沿绣着的一朵小花。那是一朵白色的茉莉花,恣意芬芳,绽放灿烂。楚酉悠悠道:“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个遗物了——”难道气到失去理智是因为如此?有些话已经溜到了嘴边,沈清婼自然接话道:“我女红还可以,楚姐姐若是放心的话,我帮你缝补好这个包裹。”“谢谢。”楚酉倒不客气,把包裹里面的衣服都倒出来,扔到一旁的矮柜中,她把那个烂包裹递到了沈清婼跟前:“我的女红不好,我自己缝补的话怕又要睹物思人,气不可耐了!如此便麻烦清婼妹妹了!”“好说。”沈清婼当即就走出去,让人帮忙去拿了针线过来。穿针引线,动作流畅。沈清婼坐在床沿边,低头认真缝补。烛火中,她的侧颜恬淡,温柔,瞧着便像是一位贤妻良母。楚酉看的忍不住有些呆了,脱口道:“二爷有你,可真是他的福气。”“我也觉得。”沈清婼趁着打结的功夫抬头笑望了楚酉一眼,随即把手中缝补好的包裹递给了她,佯装随意的问道:“楚姐姐先前怎么会想到要卷包裹离开了?”楚酉浑身一绷,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来了,来了!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她就知道沈清婼这么晚了留下来陪她,二爷却一句话都没吭的离开,肯定是有原因的,果然!楚酉僵僵的扯了扯嘴角:“我能不说吗?”沈清婼轻笑:“可以啊。不过二爷要是怪罪下来,我就没法帮你说情了。”陆瑾瑜看着虽然吊儿郎当的,像个纨绔,可他治下却是非常严格的!他可以纵容她们对他蹬鼻子上脸的挤兑,嘲讽,可以忍受她们没大没小的打闹玩笑——但那前提是她们不违反楚楼的规矩,她们不违背他的命令。敢违背了他的命令,那下场——她以后都甭想得到他的庇护了!楚酉激灵灵打了个哆嗦,赶忙伸手拉住了沈清婼的手,语气恳切拜托道:“好妹妹,你可得帮我。”“你先说。”沈清婼依旧笑盈盈的。看她提起这茬事情来还是这般和颜悦色的,楚酉微微放心,这证明沈清婼和二爷对她擅自决定放弃康幼林离开楚家的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愤怒!此事应当是有转圜的余地的。说不定表现好了,二爷再也不会找她秋后算账!楚酉赶忙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都说了出来。“我——我就是担心你们!”“你们都已经离开两天了!”楚酉的话头打开,眉眼间便多了一抹情真意切,她拉着沈清婼的手腕也情不自禁的收紧了些,低声道:“楚楼之前办事儿从来都是干脆利落的。二爷亲自出面的事儿,更是最多一天就会传来好消息。可二爷这次拿走药粉一天多了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惶恐——我不安——我生怕二爷和你在寒山会有什么好歹。就想着,反正楚家的人也是油盐不进的,非想要放走康友林,那就放吧!”“他们放他们的人,我去找我在乎的人!”楚酉说着又像是在赌气。沈清婼微挑了下眉梢,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可楚姐姐应该知道,外边生死堂的人一直在盯着呢!您只要出去楚家大门,便会重新置身于更大的危险之中。”这也是她虽然气恼楚临的所作所为,却依旧会故意打趣楚酉会为他生气的缘故。因为楚临虽然可恶,却也拎得清轻重,会珍重人的性命。最起码,在她眼中,她比楚酉先前:()嫡女多娇媚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