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过。”苏含香回道。“嗯?你们这几天来过这里?”“没有来过,阿姐在家给我们做过。”“小玉还会做这个呀!”沈安芸一脸惊讶,“你这是从哪学的?青阳湖镇应该没有这样的茶楼吧。”“看了点闲书,随便学的。”苏含玉笑道,不就是广式茶点吗,她以前和朋友吃了不知多少回,很多菜式都会做。“你也认得字?”沈仲年突然道。“嗯,小时候我娘教我认过字。”“泽霖呢?以前上过学没有?”“爹,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泽霖他读了十几年才去当镖师的,成绩比那……还好呢。”沈安芸道。“那是你说的,我想听听人家怎么说的不行吗?还没嫁过去呢,这就维护上了。”沈仲年不满道。苏含玉把正要夹点心的筷子伸了回来,狐疑地看着沈仲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苏泽霖也一头雾水,干脆直接问他,“沈伯父,您这话……”“我的话怎么了?”沈仲年问道。“您说嫁过去那句,是什么意思……”沈仲年睁大眼睛,惊愕地看着他,语气里带上一丝怒气。“你居然问我?你和芸儿不是说好了,她出堂给你作证,等她合离了,你娶她吗?虽然你和那混账是堂兄弟,又断了双腿,我是看不上的,但芸儿她死心塌地……”“等等,伯父,您可能有所误会,我们并没有这样的约定,是她主动提出作证的。”苏泽霖认真道。“什么?!”沈仲年震惊地看向沈安芸,“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爹!”沈安芸羞得满脸通红,“我哪有这么说!”“还狡辩!你说了一箩筐苏泽霖的好话,又怜悯他这么好的人因为救你出了这样的意外,怕她妹妹嫁出去后他没人照顾之类的,难道不是心仪他吗?”“再说,当初的事情要是翻出来,你以为你会落得个什么名声,为了他你连名声都不要了,除了嫁给他你还能嫁给谁?”沈仲年怒不可遏道。苏泽霖可坐不住了,“伯父,我可没听说过给人作证就要嫁给人家的道理,您这是强人所难吧。再说,她是我堂嫂,就算以后合离了,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沈仲年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这么说,你是想占我女儿便宜?”“这又是什么话!”苏泽霖瞠目结舌。“当年那帮山匪被抓住的时候,只定了抢劫的罪名,我女儿没沾上一点关系,现在要是把你的事情扯出来,我女儿就得牵扯进去,你以为外人会怎么看她?”“知道她清清白白的就只有苏泽轩,现在她和苏泽轩闹成什么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会出堂作证吗?他怕是巴不得我女儿毁了名声。”“你凭什么要我女儿牺牲自己的名声?虽然当时你确实帮了一下忙,但并没有真正救到她,若是苏泽轩不出现,她早就被山匪毁了。”“若非如此,苏泽轩怎么可能娶得了我女儿?我女儿又不愁嫁,哪怕是二婚,想娶她的人也多得是,你以为你何德何能配得上我女儿?”“我是看在芸儿对你颇有好感的份上,才勉强同意你们的婚事的。可你现在竟然说,并不打算娶她?这不是白占便宜是什么!”苏含玉算是明白了,这就是顿鸿门宴,沈仲年嘴上说瞧不起苏泽霖,话里话外还不是想逼苏泽霖娶她女儿。她冷笑道:“沈伯父,您的话我不敢苟同。首先,若不是我哥见义勇为,打晕了大部分山匪,您以为苏泽轩有能耐救得了你女儿?我哥起码占大半功劳!”“其次,那些山匪欺负您女儿您不觉得过分,反而觉得您女儿出堂作证更过分?您还是书院的先生呢,难道连‘知恩图报’这样最基本的做人道理都不懂?”“最后,我倒是想问问,您女儿又何德何能配得上我哥为她搭上一双腿还搭上下半辈子!”“到底是我们想占你们便宜,还是你们想占我们便宜呢?”完美恩人她每说一句,沈安芸面色就白一分,等她说完,沈安芸那脸色白得都不能看了,好像随时要晕过去一样。沈仲年脸上找不出半分羞愧之意,冷冷道:“即便他有大半功劳又如何,自己做事不周全,救人不成反害己,怪得了谁?说得难听一点,这就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他这性子,就算没碰上芸儿那件事,也会碰上其他事,迟早要出事。”“他这一双腿不是为芸儿搭上去的,是为他自己行事不够缜密付出的代价,像他这样毫无未来可言的人,芸儿嫁给他,才叫搭上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