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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第1页)

宜敏拿起帕子掩住唇边的笑意,摆了摆手道:「皇上放心,妾身等着您回来一块儿用膳。」

目送康熙离开锺粹宫,宜敏脸上的笑意并未收敛,反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那位可是真正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杰,这辈子没有早早因病去世,自然不会容许有人踩在自家炕头上蹦达,尤其那一家子可都是真正的高手,真要暴起怕是那些文臣武将没几个能挨得住。

这时干清宫正殿一片寂静,冷肃的气氛压抑全场,康熙端坐龙椅之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下面的老妇,几乎想要掏一掏耳朵,忍不住再次确认了一遍:「你说你是谁?」

跪在大殿之中的是一名满头华发的老妇,身量比普通女子要高大得多,满面风霜却精神矍铄,穿戴整齐却看得出是陈年旧衣,她昂着头中气十足地回道:「民妇姚启圣之妻何氏,今为夫伸冤,状告纳兰明珠丶徐元文……等二十七人上下勾结,招摇纳贿,争利害民,指使当地官吏欺上瞒下,诬陷忠良,陷我夫于不义。」

满堂顿时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姚何氏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她所状告的二十七人大多是三品以上朝廷大员或者封疆大吏,哪个不是权重一方的人物,她居然敲登闻鼓将之一口气全部告上去,这是真不怕死啊!

康熙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他一听到姚启圣三个字就满腔怒火,那个恃才傲物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的老匹夫,当年为了收服台湾,他对姚启圣可谓是有求必应,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将整个福建沿海的军政大权全部交托于他之手。结果他是怎么回报自己的?如今居然还敢指使老妻来敲登闻鼓告御状?简直岂有此理!

他深吸了口气,按耐住心中怒火,淡淡地道:「姚何氏状告之事,诸位爱卿有何看法,不妨议一议。」他厌烦姚启圣,却不会迁怒其家人,这个姚何氏他有所耳闻,前些年带着宜敏和孩子们出游之时,遇到姚启圣之子半途截道徐干学之事,惊异于姚仪的勇武,他后来命人查了一下才知道姚启圣的发妻竟然也是个奇人,出身江南,力大无穷,能够轻松地举起石臼,听闻形似「壮汉」,所生数子皆有勇力。

这时站在殿前的纳兰明珠却是面色骤变,他跟姚启圣的恩怨那是罄竹难书,好不容易拉拢了施琅抢先一步请功,又联合徐元文等人弹劾其七项大罪,这才把他彻底打压了下去,当年不是听说那老家伙旧疾复发,已经时日无多了吗?难道如今还活着不成?

他微微侧头看向底下一人,只见一身着紫袍的官员出列,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左都御史徐元文,他面向康熙施了一礼,开口道:「臣有言欲问此妇。」见康熙点头应允才转向跪在下方的姚何氏,冷冷地道,「姚启圣当年未经请旨就尚自开司库借银十馀万两,养寇自重,阻挠海坛进军,又恣睢放诞,举荐施琅为将却又常常与之意见相左,督闽三年靡费百万之巨,修造船舶丶军械虚报帑金四万七千两。皇上念其收台之事上尚算劳苦功高,已下令免于追缴。尔等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如今还不依不饶上惊圣听,该当何罪?」

第337章风起云涌(八)

何氏看了徐元文一眼,眼神带着明显的蔑视和不屑,虽然她跪着但是气势却丝毫不弱于人,昂起头对着康熙道:「皇上,民妇是个俗人,舞刀弄枪信手拈来书却没读过几本,听不懂这位大人那套弯弯绕绕,但是民妇却有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想说,不知皇上可否恕民妇直言?」

康熙听了这大白话不由得一怔,心中的不耐和抵触不由得消退了些,甚至涌起一些好笑的感觉,于是宽容地道:「汝尽管道来,朕恕你无罪便是。」他知道何氏说的是大实话,姚启圣这位夫人虽然称不上目不识丁,却也着实没多少学识,让她跟徐元文这种大儒辩论确实是强人所难了。

徐元文有些尴尬地立在原地,原本胸有成竹的质问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根本不接你的茬,甚至坦白说她听不懂,难道他还能抓着一个愚妇说教不成?微微转头看向纳兰明珠,见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显然也没想到这何氏竟然不按牌理出牌。

何氏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声音铿锵有力地道:「民妇虽然看不懂朝廷给我家老爷定的那一大串罪责,但是基本听懂了一些内容,大致是说我家老爷贪墨军饷库银,蓄养私军,与施琅关系不好,还强纳同僚女儿为妾之类的,是吧?」

「咳咳……」康熙猛不丁听到这么不客气的大白话,忍不住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却还是点了点头应道,「不错,大致是这么个意思。」虽然姚启圣犯的错不单单是这么几条,但是以何氏的学识能理解到这些内容已经算是全面了,他也没打算给她解释太多。

得到康熙的回答后,何氏脸上浮现了奇怪的神色,她又问道:「既然我家老爷贪墨了那么多钱,为何民妇却发现家中越发穷困潦倒?原本姚氏一族在江南也算博有名声,祖上数代经商倒也颇有馀财,自从老爷当了官儿之后,民妇只见到老爷不停掏家底往外填补,却不曾进帐一分半钱,甚至连俸禄都不曾往家中拿过。

尤其当了闽南总督之后,老爷更是变本加厉,先是变卖家中产业,后来又四处筹钱借款,原本住着的宅子都抵了出去,若非族中长老以死相逼,怕是连祖宅都要当了去。从家有馀财到家徒四壁,连旧疾复发都无钱看病买药,民妇只问皇上一句,朝廷口口声声说老爷巨贪,试问有老爷这般越贪越穷的官儿吗?

至于强纳下官之女为妾?呵,老爷自从到了闽台一带,哪天不是风雨来雨里去,不是在军营里训练士卒,就是在海边劝说百姓迁居,偶尔回到家中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就会立刻被叫走,纳妾?纳回来吃光馀粮,然后跟着全家一起饿死不成?」

康熙听了这再直白不过的血泪之言,心中也是难免触动,他自然知道姚启圣没有贪墨,甚至还自掏腰包补贴了不少,所以他才会在徐元文等人弹劾之后按下不表,甚至没有给予任何实质上的处罚。只是他真的没想到姚启圣会做到这等地步,竟然将自己搞到家徒四壁,几近饿死的凄惨境地,也许当初真的是自己太过苛刻了吧?

「姚……姚卿如今身体如何?旧疾可曾痊愈了?」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康熙对姚启圣其实早已淡忘,如今想来当初将靖海侯封给施琅,而未对姚启圣有任何封赏又何尝不是最大的不公呢?这意味着姚启圣多年的辛苦筹谋全都为他人做了嫁衣,不但落得一身伤病,甚至还要被泼上一身的污水,背负着骂名死去。

何氏脸色一暗,身形微微颤抖了下,声音略带哽咽地道:「还能怎么样呢?战场上留下的伤,事后有没有时间好好调养,创口反覆崩裂留下暗疾,若非还有一些亲朋故旧时常接济,怕是早就走了。老爷如今说难听点就剩下一口气,心头还有那么一点不甘,所以民妇才会冒死来敲一敲登闻鼓,替我家老爷问一问。」

康熙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过去知道姚启圣重病将死,他心中只有解气,甚至觉得他是自作自受,如今看着殿下那满头华发的老妇为姚启圣鸣不平,他再无半分怒气,甚至油然而生几缕愧疚之意,只是这点愧疚不足以为姚启圣翻案,因为这攸关朝廷的信誉和天子的颜面,已然盖棺定论的局面若要掀翻,牵连重大,首当其冲的便是靖海候和明珠一党。

显然明珠等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一个姚启圣掀不起风浪,更何况是姚何氏这么一个妇道人家?徐元文淡淡地站在那里,对何氏的泣血上告毫无动容,反而不屑地道:「姚启圣身为福建总督,本就该为民谋福祉,他却大肆扰民,拿着银钱邀买人心,若是按着朝廷的谕令行事,立身持正,与同僚同进同退,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何氏闻言却是冷笑连连,转过头利箭一般的目光死死盯着徐元文:「这位大人既然这般大义凛然,想必是清官了,不知家中可是过得比我家老爷还要清苦些?哦,听说您在老家资产巨万,良田千顷,不知作何营生这般豪富,民妇倒要让老爷好好学一学!」

徐元文脸色青青白白变换了一遍,一甩袖子干巴巴地道:「本官出身昆山徐氏,祖上还算薄有资产,平日少有花销,自然无需为生计发愁。」他背后几乎要被冷汗浸湿了,若是换了姚启圣在这里,他还能引经据典将其驳斥得体无完肤,但是遇上这么一个满口大白话的愚妇,什么话都敢讲,他与之多争论一句都嫌失了体面。

何氏轻哼了一声,她虽然学识不丰,但常年混迹市井,对于这昆山三徐自然是如雷贯耳,以清流名士自称的三兄弟在昆山老家的名声可不怎么样,说徐氏横行霸道还是轻的了,简直就是当地的土皇帝,家族田产几乎占据整个昆山的大半,对名下佃户生杀予夺,无所不用其极。

「皇上,民妇自知口舌笨拙,无法与朝廷大员相争,身上有老爷亲笔书信一封,恭请圣上御览。」说完从怀里暗袋中掏出一份厚厚的纸包,高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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