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丫鬟走路急匆匆的,在想什么呢?」
温佑初见到小丫鬟的目光,不知怎的,莫名有些心虚,他刚才好像是走的太快了些,都怪大哥,非要抓着他念书。
明明跟母亲约定好了考个秀才便成,怎么到了大哥那儿就成了举人,到父亲那边是不是就得是进士,要是如此他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刚才家里来人,奴婢心下担忧便走快了些,四公子可有碍?奴婢去请洛大夫过来。」
温佑初摆摆手,哪有那么金贵,她小小一个人能撞疼的哪儿里去,眼前的小丫鬟他想起来,不就是救了小妹的丫鬟吗。
「四公子,您要是没有吩咐,奴婢先告退了。」
许桃匆匆拂了一礼离开,回到茗香苑很容易得到准许。
「桃花,要不要我派几个小厮跟着你一同归家?」
许桃想了想,决定狗仗人势,「奴婢谢谢小姐。」
温如意翻了个白眼,到她身边后就没自称过奴婢,现在还跟她客气上了,等回来要好好罚她。
许桃不仅得到了两个小厮,还得到了芍药跟张妈妈的陪同,这样带着小厮回去不会被说嘴。
原先小姐还想给她带五个回去,她拒绝了,光明正大回去肯定不能干架,起个震慑作用就好,下手也得私下里面来嘛。
等夏禾坐上马车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就是来给送个银子的吗,怎么还有幸坐上了马车了,迷迷糊糊的她把等在外面的亲亲相公给遗忘了。
「大姨,您先吃个包子垫垫肚子。」
从城里到桂花村估计得晌午才能到,马车行驶到包子摊前面,许桃直接叫停了马车,将老板现有的肉包子全部包圆,每人给分了一个油纸包。
「桃桃,我吃过早饭了,你留着吃。」
许桃直接将油纸包塞到大姨怀中,开口道:「大姨,不吃这天也放不住,您跟我说实话,我爹娘是不是出事儿了。」
夏禾见这架势就知道孩子想干什么,等到了地方同样瞒不住,还不如提前告诉桃桃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只是家丑不可外扬,眨眨眼睛。
「大姨,您直说便是,张妈妈跟芍药姐姐都是自己人。」
在马车里的二人闻言心里熨帖,也不枉费他们平日里对小丫头的照顾。
夏禾也不再纠结,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许二柱自从自己的大女儿被卖就对许家死了心,想要断绝关系,可许老头不松口根本没有转圜的馀地,除非以后他们两口子不要名声,孩子们不用嫁娶不用科举。
没办法两口子只能摆烂,在家里吃吃喝喝就是不做事,本意想着就算断绝不了关系被分家出去也行,这样以后就算想卖自个孩子,也要经过他们的同意。
可也不知道许老头吃错了什么药,指使不动他们也死咬着不松紧口,说什么都不分家。
一家人只能这么凑合过着,你恶心我膈应。
这次事情也会是因为许四柱媳妇有了身子,从城里回到村里养胎,见二嫂什么事儿都干心里不爽,总是明里暗里挤兑了,可人家不接招啊倒是给自己肚子气疼好几回。
这可给老两口心疼坏了,毕竟肚子里的说不定就是自己秀才孙孙,两人趁着许二柱上山之际闯进屋子直接动起手。
她娘对老两口恨极了,不是他们也不会母女分离,也下黑手,只是双拳难敌四手,落了下风,给老两口推到炕脚昏迷过去。
等许二柱回家见自己系媳妇额头是血哪儿能不疯,将大夫请来看完媳妇后到处乱砸,结果被许家人控制住打断了脚。
要不是顾及在温家当丫鬟的许桃,他们能直接要了许二柱夏苗的命。
许桃握紧手中的拳头,要不是她爹跟许老头长的有六分相似,她都怀疑自己爹不是亲生的。
张妈妈芍药两人一阵唏嘘,见过狠的没见过那么狠的,这可是自己的孩子啊,竟然让别的孩子活生生打断腿。
马车里面陷入诡异的沉默,许桃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打断腿是吧,撞的头破血流是吧,好,好的很。
「我呸,你个下烂货,还敢跟老娘动手,天打雷劈的东西,敢跟婆母动手的媳妇老娘还真是头一回见。
还有你个不孝的玩意儿,敢砸东西是吧,老娘砸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砸,老娘明个就找牙婆来,卖了两个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