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先回到住院楼里去,不见寒捡回雨伞,又把车开到住院楼门前,将苍行衣从车里背了出来。
能够在现在的复苏市里存活到这一时刻的,多半不是泛泛之辈。在他们之中,自然有许多人认得苍行衣那张脸,见到不见寒背着苍行衣进来,大都露出了忌惮的神色。
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一股警惕的排斥氛围,已经在隐隐形成。
不见寒并不介意,他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不解决不行:“谢祈,刚刚那个八爪怪是你变的吧?”
谢祈:“呃,你要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那我问你,”不见寒已经将自己的衣领扣子解开,用尽了绝大部分自制力,但还是抑制不住身体里恼人的热流乱闯,“你那个毒要怎么解?”
“哪个毒?”谢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她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哦,你说那个啊!”
不见寒:“对,你有解药吗?”
谢祈一脸“你在说笑话”:“你知道我是写什么小说的吧,那种你懂的药,除了做些爱做的事,还能有别的解法?”
不见寒感觉自己头痛了起来:“你自己的血清也不行?”
谢祈:“不行。黄文里不都是这个设定?中了药,不doi就等死吧。”
不见寒:“……”
他欲言又止,槽点太多,一时竟不知从何吐起。
他最后黑着脸,带着苍行衣进了一间空置的病房,重重把门摔上,给谢祈扔下一句狠话:“你他妈给我等着。”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
谢祈去换了一身破损没有那么严重的衣服,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做完这些,她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到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前,轻轻敲门。
不见寒略显沙哑的声音在门后响起:“进。”
她推开门,病房中弥漫着淡淡的石楠花香气。还发着高烧的苍行衣躺在病床上,而不见寒站在窗边,双手伸出窗外,接住从窗檐处落下的一串串雨水,清洗双手。
十分突兀地,她问了一句:“你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不见寒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有闲心关注这种事,愣了一下,随口敷衍道:“左手。”
谢祈看看他左边那只漆黑半透明,明显已经不属于人类范畴的手,敬佩之色油然而生。
她由衷地朝不见寒竖起大拇指:“牛逼啊兄弟,没想到竟是同道中人,你这也下得去手。”
不见寒:“……我用苍行衣的,不行?”
谢祈下意识地朝苍行衣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用了手?”
不见寒:“?不是,你还想干嘛。”
谢祈说:“他不是你男朋友吗?你都用手了,就不敢再用他点别的地方?”
谢祈恨铁不成钢:“师弟,姐姐都帮你到这份上了,你是不是不支棱啊。”
不见寒:“……”
他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有在暴跳了。
“谢祈,”不见寒面无表情地说,“你是不是想死。是我立刻成全你。”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活跃一下气氛。”谢祈哈哈笑着,将这个话题揭过去。“你看看现在的复苏市,人不想办法给自己找点心理安慰,真的坚持不下去。”
经她这么一搅和,凝重恐怖的气氛,似乎的确消散不少。
谢祈把病床边的椅子拖过来,大大咧咧地坐下了,不见寒坐在苍行衣的病床边沿,与她正面相对。
“复苏市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刚才变成怪物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不见寒单刀直入,毫不客气地提出了最核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