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太过分了……给我回来!”张在水脸色涨得如同猪肝,欲喊住那个蓝衣身影,却不想,对方竟毫不犹豫地踏出了屋门。
……
屋外,站在亭子不远处,看着张窈窈和夜月离两人亲昵的背影,花意清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扰。
想了想,她还是先默默走到一边,坐在庭院长凳上。
反正暂时也不急这一会儿,还是先等谭灵川和李馥安过来,一起出门。
听闻身后有脚步声,轻风将茉莉香吹了过来,花意清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程楚秀正朝她走来。
“你怎么了?”见他脸色不对,花意清问,“怎么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比吃了苍蝇还恶心,”程楚秀阴着脸靠着她坐下,“被苍蝇脸贴脸舔了一口。”
“啊?”花意清皱起脸,不觉离他挪远了一些,“哪里的苍蝇?”
她一皱起脸,程楚秀就想笑,他道:“当然是姓张的苍蝇。”
“你……”花意清连忙又上前,捂住了他的嘴,“还在别人家里呢,你也不怕别人听到!”
被捂住嘴,程楚秀不满地闷哼几声,轻轻将她的手撇了下来,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方才的事情告诉她。
想了想,还是决定一字不落地说出来,让她今后,也多加注意。
待说到“怪病”,花意清心中一亮,心觉这应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刚想提出自己的想法,不料程楚秀越说越气,直接又将张在水痛骂了一番。
程楚秀嘴巴叨叨个不停:“我看,他夫人的怪病就是被他气出来的,面对这么个败坏玩意,能不生病吗?”
“还有,”程楚秀又冷笑一声,“就他那副酒色模样,‘不争气’的,应当是他吧。”
花意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有心情笑,”程楚秀微微皱眉,但内心也庆幸,她的心情没有太受影响,“他提出这样龌龊要求,今日,我看还是收着许多,你可得小心点。”
确实,他竟能如此自然地提出这个要求,看来他以前,可真是没少做这种事情。花意清不禁挑眉思考。
猛地,他们住的那片客房钻进了她的思绪之中。
联想那日父子俩的争吵,还有昨晚遇害的男子……
似乎一切,都如此时的晴天高照,渐渐明朗了起来。
“我好像猜到了!”灵光一闪,花意清激动地挽住了程楚秀的胳膊,都未注意到他霎时泛红的脸颊。
“你猜到什么了?”突然贴近,程楚秀的眼瞳开始微微放大。
“你看,张工正家建有客房,说明很久之前,一定是有人经常来做客,所有干脆单独建了一处小庭院。”花意清语气自信。
“嗯……”程楚秀看着她激动的脸,点了点头。
“可是,张工正年岁摆在那儿,好友一般都早有家业,儿孙环绕,不可能经常住下做客,你说对吧?”
“对……”那眼睛一眨一眨,程楚秀有些恍惚,似被吸了进去。
“那就说明,”花意清举起一根手指头,神采奕奕,“以前的客人,都是张公子的好友!而他们住在这儿,定是没做什么好事情!”
“是……”看着她上下嘴唇一碰一碰,程楚秀不禁嘴角翘了翘。
“所以,我觉得,张公子应是之前常做这样的事情,只不过被换的人,是他的夫人。而夫人备受折磨,得了怪病,随之狐妖开始作祟,专杀有家室的男子。张工正怕儿子招惹到狐妖,便不再同意他的好友入住,故客房那边,无人踏入。”
她顿了顿,又自顾自地摩挲下巴:“只不过,这其中一定还有某种强关联,我们暂时还未找到……”
仔细分析的模样,真当伶俐,程楚秀不禁心念真可爱,可惜这话,并未让她听到。
反倒是下一句,钻进了正思考的脑袋中。
【她在说什么】
“喂,”花意清不满地捶了程楚秀一拳,气到怒音,“你没听我讲话?”
“听了,听了,”程楚秀立刻收起笑脸,冷峻认真道,“所以,你认为狐妖的始发点,就是在张家宅邸中?”
“差不多是这样。”花意清点头。
恰好谭灵川和李馥安收拾好走来,她站起身,总结道:“我们先去找到捉妖师们的驻地,等回来后,直接去看望一下那位身患怪病的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