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身子弱,常年都要喝药,最是知道生病的苦楚,父亲可要去看看母亲?」
「生病?前段时间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突然生病了?」
盛明靖放下茶杯,眉头紧锁,虽然他和尹氏之间的感情平淡如水,但正妻该有的尊重他还是给足了的,尹氏这些年也做得不错,将府中上下都打理地很好,在盛明靖心中还是有几分地位的。
「女儿也不是很清楚,我看二姐姐这几天经常兴高采烈地出门,如果母亲真生病了,二姐姐应该不是这种情况呀。」
盛时鸢在不知不觉地给盛锦心上眼药,盛锦心喜欢出门玩已经是盛府公认的事情了,要是她母亲生病时,她还没心没肺地跑出去玩,那在盛父心中就会落个不孝的印象。
「这样啊,那我找个时间去看看你母亲,心儿这孩子也太不稳重了,都被她娘给宠坏了。」
盛明靖摇摇头,露出一副头痛的表情,盛时鸢见状放下手中的茶具,快步走到盛父身后帮他按摩捶背。
「爹,您应该高兴,二姐姐这寒冬腊月的还往外面跑,说明她身体好呀,哪像女儿,即使想出去玩都身体都不行呀。」
「女儿说句不该说的,等二姐姐出嫁了,可就没有如今这么自由了。」
盛父享受着女儿的孝敬,听到盛时鸢这么不知羞的话,转头打趣。
「你这孩子真是长大了,连嫁人的话都敢挂在嘴边,我倒是想多留你和心儿几年呢,你素来身体不好,心儿又太任性娇气,还得让你母亲多管管她。」
「嘻嘻,反正这里就只有爹您一个人,您就帮女儿保密吧。」
盛时鸢继续撒娇装傻,「女儿身体不好,不求以后大富大贵,只求一辈子平安顺遂,就像大姐姐嫁给大姐夫那样自己当家做主,女儿就觉得很满足了。」
盛时鸢说这话其实就是在试探盛父的想法,如果仅仅只是尹氏想让她做媵妾,那情况就还不算太难,如果盛父被尹氏说动,也变成了同样的想法,那她就要回去着急想办法了。
「唉,你大姐姐也是命苦,嫁过去几年就只生了一个女儿,我即使贵为二品大员也没有办法,作为亲家我们也不好意思让对方的独生子绝后,你大姐姐也只能捏着鼻子给你姐夫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妾。」
盛父想起大女儿的遭遇就又头疼起来了,心中更加坚定了要让子嗣困难的盛时鸢,跟着盛锦心去做媵妾的想法。
至少有盛锦心照顾着,想来以后即使盛时鸢没有子嗣,日子应该也不会太难熬。
「父亲不要太难过,要是大姐姐知道了可要难受了,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盛时鸢心中一凉,看来盛父已经信了尹氏的鬼话,想让她跟着盛锦心去做媵妾,媵妾虽然比一般妾室地位高,但无论怎么说,那都是低正室一等的妾啊。
「你也是,仔细自己的身子,天寒地冻的,以后少来这边给我煮茶,要是路上不小心得了风寒,可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罪过了,而且风寒了你自己也难受啊。」
面对女儿的安慰,盛父心中暖暖的,同样也对盛时鸢嘱咐道。
「多谢父亲关怀,女儿会注意小心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女儿就在这里不打扰父亲办公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盛时鸢便不打算久留了,对盛明靖行了个礼就告辞了。
出了书房,盛时鸢脸上的笑意彻底淡了下来,精致妩媚的脸庞上,两只潋滟的明眸泛着泠泠冰霜。
「小姐?」
绯云上前帮盛时鸢撑伞。
「没事,我们回去吧。」
盛时鸢轻轻摇头,止住了绯云的话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
第二天一大早,盛时鸢就带着绯云绯月乘上了前往安国寺的马车。
安国寺是全京城最有名,香火最鼎盛的寺庙,历任皇帝曾来此上过香,而且里面的主持都是得道高僧。
因此盛时鸢在那里给自己娘亲花钱点了一盏长明灯,每年到了楚氏的忌日,盛时鸢都会到安国寺小住几天,为娘亲潜心祈福。
早前盛时鸢就和尹氏请示好了,刚好因为媵妾这事,她便想早点去散散心,一直待在院子里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小姐今日起来地早,用不用再睡会儿,等到了安国寺奴婢再叫您起来。」
因为要去三四天,盛时鸢便将绯云绯月都带上了,除此之外就没带别人了。
绯云比绯月细心,知道盛时鸢不喜欢早起,便带了一床薄毯好在车上给盛时鸢搭搭,免得睡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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