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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阁 再绾青丝佩紫鸢(第1页)

南定二十年,三月三。

应州骁勇大将军府上来宋府纳征。

言朝兮与宋栀宁倚着观澜阁三楼的阑干,举起瞭镜,在心中默数着那盖了喜布的聘礼有几抬。

“一百三十九,一百四十……一百又六十八!”宋栀宁惊呼一声,“应州方家好大的排面,竟要与姑姑一百六十八抬的聘礼!”

她扯着言朝兮的袖口不松手,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瞭镜中,言朝兮望到抬着聘礼的脚夫个个龙精虎壮,臂肌虬劲,暗红短打上绣了应州方家的九尾白泽,她猜度这应当是方家的府兵。

凤玱老少人群涌动,打头的方炽楼足蹬赤骥,神容悦然,护着身后一顶青帷轿,冰人相携,一百六十八抬聘礼像条赤红长龙,绕过凤玱半城的翠微琉璃塔与绮罗江,直往澄德街的宋府而来。

言朝兮也不由被这喜色哄染,旋身对着珠帘后的女子道:“母亲,方将军快到澄德街了!”

宋端娘拨着算盘的手并未停止,她瞥向放了一摞地契的檀匣,只觉头疼。

二嫁的礼节走了大半,她与炽楼的婚期定在了五月初十,这并非匆忙,也算是为理清手头的琐事留下喘息的机会。

方家祖宅座于雍州毗邻的应州,但炽楼一来非长子需日日侍奉老太君膝下,二来他是雍州守将,公务应卯在此,因而往后燕居于雍州凤玱,宋端娘也早早买下了定安坊的三进宅邸,离澄德街宋府仅绕几条街巷,仅费一炷香的时辰罢了。

这自然算不上是远嫁。

说难听些,若往后她与方炽楼婚后有什么龃龉与事端,宋老太君的鸩杖没在一个时辰内落在他脸上便是慢了的。

宋端娘是成婚过的人,当初嫁给一穷二白的言荞,她孤身带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不比今日逊色。

即便……方炽楼是个老好人,甚至“守身如玉”三十五载,但余生之事,谁说得清呢,她对婚事的期盼,早就消耗殆尽了。

仅一件事,被宋端娘挂在心头,难以忽视。

她看向阑干处的言朝兮。

小女郎支起手臂,手捧娇靥,今日罕见地穿了一件银珠色袒领襦裙,鹅黄半臂珍珠纽,从头到脚的装束,是那些老太君们见之欢喜的。

宋端娘道:“朝朝儿,栀宁,与我去瑞霭堂罢。”

她登时想清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念头一落地,人也轻快许多。

瑞霭堂,螺钿檀木屏风后,宋栀宁对着言朝兮挤眉弄眼,抱走了对方怀中的果脯零嘴盘。

这是方炽楼方才悄悄塞给这位小红娘的。

“吟波,我们相识多年,端娘自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是而,今日便不说那些虚的,”方老太君看向身侧主座的宋老太君,声音不疾不徐,“按照礼数,本应确当一切从简,以免落人口舌。”

听到这句话,言朝兮心沉了沉,宋栀宁一直往嘴里塞果脯的动作也停住。

“可你也晓得,我方家……最不忌招人口舌,”方老太君笑得奸猾,“说句招笑的,你瞧我这不成器的二郎,他如今有多大,我与端娘与二郎的聘礼就备了多少年,大郎娶妻时该有的排面,礼金与聘礼,半分也不会委屈端娘。”

方老太君看向那院中的活聘雁,眼如弯月:“二郎若负端娘,老身与大郎绝不会饶过他,便是赶出家门,也不在话下,如此……吟波,你意下如何?”

宋老太君挑了挑眉,知道了她的意思。

应州的方老太公两年前过身,如今当家做主的便是同样一品诰命的方老太君,加之是宋老太君年少同榻夜话的手帕交,她许下的诺言自然做不得假了。

方宋二家,本就是州土中数一数二的簪缨世家,何况宋端娘的嫁妆何曾少于方家,要说招摇,两家是不分彼此。

宋老太君脸上阴转晴,微微颔首,象征性地问了在旁安静品茗的宋端娘。

宋端娘半掀眼帘道:“全凭母亲做主。”

坐于屏风后察言观色的宋栀宁听罢,不禁环住身侧的言朝兮,二人亦然有几分欢欣。

冰人忖度着主座两位老太君的眼色,知道这婚事自然是板上钉钉了,忙上前唱几句喜话,方炽楼一高兴下大掌挥赏,院中担聘礼的脚夫也喜上眉梢,惹来宋端娘频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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