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枫听到一声门响,他抬头看了看表,还不到10点。算他有点良心,知道推脱酒局然后早早回家「还礼」,毕竟浴室先行享受服务的是他。为了惩罚他把自己丢下几个小时,今晚不睡觉也要榨干他最后一滴。
本想一个箭步冲出房间去迎他,然后搂过来先亲到他腿软,但一想到下了大巴后他被一帮男人簇拥着说说笑笑来到停车场,不知道该上谁的车时那没主见的样子,却在看了陈宇枫一眼之后,马上释放出身不由己的信号,然后果断地把脚伸进罗德里的副驾驶仓,那种被他放风筝的感觉又来了,生气。于是,陈宇枫在被窝里躺好,等着他主动来取悦他。
「睡了吗?」德布劳内回来后除了脱衣服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别的就跟他的小猫脚垫踏在地上一样毫无动静。而他迅速的把自己洗干净,或许是清除掉乱七八糟的香水味儿,以他认为的最快的速度钻进了他朝思暮想的…被窝。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了年轻男人的后背上,凯文总是这样,为了睡觉,不吹干头发,不把自己「准备」好,甚至不要前戏。
「我睡了,我老弟没睡,他在等一个归宿。」陈宇枫的幽默总是很硬,他永远学不会那种英式绅士的委婉,他转过身来,手指插进那人金丝里轻柔地把额前的碎发捋过头顶,刚想发力,又柔声下来:「你这样会感冒的。」
「我可没那么脆弱,快点。」凯文急着拉过被子要把自己缩进他怀里,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提了起来。
「今夜还很漫长。」陈宇枫坏笑着靠近他,凝视着他的眼睛,一道锋芒闪过,接着拉起他胳膊进了洗手间。
他极不情愿的跟在后面,脚步绵软,电量不足已然快要关机,却被他拉着甩过来甩过去,然后摁在洗手台上,拿过吹风机就对着他的头发胡乱的吹。
吹头发这种暧昧的举动,一边吹一边揉,惹得他舒服的打着哈欠,眼角都溢出了困倦的生理性泪水。
吹干了以后,牵着他手拖回了床上。
「我累。」他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好像要他饶了他一次的话来,但胳膊却诚实的绕过他的脖子,大腿也结结实实的贴在了那人的小腹上。
实际上他真的累了,比赛的后十分钟他就累了,他俯在他耳侧,含住他的耳垂,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心软了。
是顺着他免了前戏还是逆着他两面烙成猫饼,一时让他感到为难。
「你累你躺着。」终于狠了狠心,谁让他释放出需要得到满足的恬静又柔软的神态的,就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些许浪荡。
柔光下不用想都知道他全身粉嫩……
不愧是欧洲人,不过陈宇枫并不知道,再遇到他之前,它很少抬头,在经历了诸多精神打击和没有启齿的更为复杂的情感压抑后,他把自己的……深埋,就像剃度了一样深深的藏匿起来,以至于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穿好内裤和打底裤,不许别人窥视,在比赛中张弛的大腿难免嘞出鼓包,让人感叹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其实很有料。
凯文伸手拢在他的后脑,似乎对他的……感到极为满意,便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腰,这一动作好像触怒了他,男人按下了暂停键,托着他的鼙鼓翻了过去。
「!……」紧张的情绪让他再次绷紧了背部,可他真的一点劲儿都没有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发出微微粗重的喘息声,额头又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陈宇枫知道,他不会这么鲁莽,他爱护他,直到他做好了准备并勇于接受和盘托出的那一天。
为了对方的竞技状态和不让他感到一点点的疼痛不适,他始终没有过界,在这个体贴入微的亚洲人心里,他很想占有他,就像保持永不服输的执拗态度,凌驾又爱惜的掌控他身体,包括他情绪的释放,享受过程的酣畅,以及过后疲态的安抚和舒缓,这一切,他认为都是他的责任。
或许可能因为,凯文曾在自己最脆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他打开了一扇门,而他真诚虔诚的接过那双曾经饱尝过伤病丶背叛丶抛弃丶遗憾和无言的泪水的手,在蜿蜒崎岖也愈发明朗的道路上走的更加坚定有力,于是这份他小心翼翼珍藏的爱意再也无法割舍,如今变成了沉甸甸的责任扛在他单薄而有力的肩膀上。
……(两面煎成猫饼,没有了,一滴,都没有了。)
一片狼藉过后,凯文又损失了一条床单。
「我喜欢每一场比赛。」陈宇枫搂着在他怀里打着小呼噜的毛茸茸的大猫说道。
「为什么?」猫咪光秃秃的指尖在他胸前轻轻地剐蹭。
「因为第二天可以和你睡一天。」陈宇枫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
「没点正事。」
「睡觉也是正事,至少对你来说。」
「我说,你还是有点浪漫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