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喃喃道:“也许皇帝最讨厌旁人唧唧歪歪,我大哥这次升迁只是因为皇帝陛下正好想要向朝臣表明,自己不是没主见的人呢?”见苏木还是不信,陆言拙笑道:“好吧。就算这次是机缘巧合,那你二哥那次呢?”苏木不解,道:“我二哥?我二哥怎么啦?他可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处理了真定府那个混蛋知府,这才得到升迁的。”陆言拙看了她一眼,正色道:“你二哥虽然在真定府有功,但凭心而论,连升二级还是很罕见的。倒是你,在真定府染上瘟疫,险些丧命……若他真是你的父亲,看在你的面子上,将你二哥破格连升两级就说得过去了。”苏木:“……”陆言拙继续说道:“不光是你父兄,就连带我,也曾沾你的光。”苏木讶然:“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陆言拙点了下她的额头,笑道:“你忘啦?你逃婚前,我还是正六品。你一逃婚,皇帝赏无可赏,就把对我的赏赐变成了连升两级,我现在可是正五品。拜你所赐,工资涨了不少。”苏木撇嘴:“这也算啊!”陆言拙道:“我说这些,只是想说明,皇帝对你们苏家异常偏爱,有功必赏不说,还是破格大赏特赏。这其中,固然因为你父兄有能力,但也不排除,皇帝陛下假公济私,借机给自己女儿的养父母大发福利。我之所以觉得他有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你手中那块令牌。你说是苏大人给你的,可如今,你也知道了,那块令牌上的小篆是皇帝陛下亲笔所书,令牌上雕刻的纹路还是四爪龙纹,这可是皇亲国戚才能拥有的东西。你无权无职,又是一个女孩子,你爹再宠你,也不会不知轻重,把这个东西交你手上。除非……这块令牌,本来就是皇帝陛下赏赐给你的,但是没有名义,就由苏大人偷偷交给了你。”苏木抬头,提出了一个疑问:“这个令牌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救驾,皇帝才赏赐给我的呀!”陆言拙叹气:“你是猪咩?你再想想,这块令牌是什么时候到你手上的?反正,我第一次见你用,是在皇家别院,救圣驾之前。”苏木一想,可不是这样,顿时哑口无言。陆言拙又道:“皇家别院那次是你跟皇帝第一次见面吧。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这个陌生的中年人怎么看你的眼神那么奇怪。无亲无故的,却对你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意。你没留意吗?”粗线条的苏木两手一摊,无赖道:“我当时忙着破案,怎么会留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陆言拙睇了她一眼,苏木这才挠挠头,面对现实:“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若能查到,我小姨跟皇帝有过接触,那才有说服力。”陆言拙指了指一旁的柜子,道:“柜子第二层有个木盒,里面是你的生辰八字和庚帖。”被子外面天寒地冻,苏木舍不得离开。按照往常,若陆言拙没受伤,她肯定一脚,将他踹出去,让他自己去拿了。现在嘛……苏木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踮着脚,快速从柜子里拿了陆言拙所说的八字和庚帖,问道:“看这个能看出什么来?”“庚帖上有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还有籍贯,以及最重要的,你祖宗三代的信息。”陆言拙指着其中一行,“你看这有你娘和你小姨的年龄。照此推断,你出生的时候,你母亲三十九,你小姨二十。以她们两个的年龄,你小姨更容易生出你来吧。当然,三十九也不是不能生,只是生不出来的概率更高一点。”苏木:“嗯,然后呢?”“再看这,你外祖父只有你娘和你小姨两个女儿,最最关键的是,你看他的职位。”苏木越听越糊涂,看着上面的字,不明所以:“我外祖父的职位……咦?他居然当过大内侍卫……天顺三年到天顺八年还是在太子东宫任职的……”抬头,苏木瞪着明澄的杏眼,不耻下问:“天顺是个什么鬼?”陆言拙叹了口气,道:“天顺是明英宗复位后的年号,而明英宗就是当今圣上的父亲。”听到这,苏木渐渐明白了:“你是说,我外祖父曾担任过当今圣上的侍卫,所以我小姨有可能因此认识了当今皇上?”陆言拙点点头,接着道:“假设你的父亲是皇帝,你母亲是你小姨,那他们生你的时候,年龄刚刚好。且我记得,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很有意思,这老头控制欲特别强,规定子孙后代的名字都要带五行。明英宗叫朱祁镇,镇是金字旁。当今皇帝叫朱见深,深是水字旁。而当今太子……叫朱佑樘,樘是木字旁。也就是说,成化帝的子女名字中应该都带一个木字。而你……正好姓苏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