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二小姐?”陆言拙也显得很惊讶。在他记忆中,那是个温温柔柔,说话轻声细语的小姑娘。若硬说有什么印象,那就是她跟周隽八字不合的事了。苏木也是吃惊不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钱罐……钱罐……”陆言拙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助她迅速回神,同时问道:“什么钱罐?”苏木挨了他一下,堵住的思绪蓦地畅通,大叫一声:“我明白了!”紧接着回头,激动地拉着陆言拙的手,道:“大人,我知道凶器是什么了!”“是什么?”“是一罐子铜币!”苏木生怕陆言拙不理解,连忙掏出自己的荷包,从中倒出来十几枚铜板。感觉远远不够,正欲寻找更多,陆言拙适时递上自己的荷包。两人身上的铜板加起来,足有几十枚。苏木找了根结实的绳子,将铜板一枚枚叠好,串了起来。长长的一条,拿在手上挥了挥,苏木表示不是很满意。“太少了!若有几百枚,用绳子串起来后,再绕上两圈,就能做成一个铜球。这样,分量也足够了,完全可以打死一个人。我在蔡慕兰房间看到过一个陶罐,里面装满了铜板。据说是她存的零花钱,因为没有换成银子,我当时还好奇来着。”陆言拙也想起了一事,道:“这么说来,蔡夫人伤口中的绿色不明物质,应该就是铜板上的铜锈了。”苏木连连点头:“不错!所有的一切连起来,就说得通了。”“蔡慕兰和周隽虽然情投意合,但两人八字相克。蔡夫人反对他们两人继续交往,所以周隽才会偷偷摸摸跑人家后院装布谷鸟,与佳人‘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看周隽收到蔡小姐扔出来的荷包那喜上眉梢的样子,说明他们两人并没有因为父母的反对,就斩断情缘。相反,他们仍处于热恋中。也就是那晚,蔡夫人在房中惨遭不幸。我猜……蔡夫人定是看见了蔡慕兰与周隽隔墙传情的事,一怒之下,将小女儿拽到了寝室训斥。蔡慕兰不堪母亲责骂,就趁蔡夫人不备,等她转身的时候,用自制的铜球打死了母亲。因为是于情不合,于法不据风轻轻地吹,吹去了夏日炎炎,吹走了心头涟漪。桂花树下,蔡慕兰一袭月白色襦裙,头上挽着松松垮垮的坠马髻,上面插着一枝镶着绿松石的银簪。雪白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上面同样镶着数颗绿松石,宛然和发簪是一套。苏木找了个借口,将她喊了出来,将珍珠项链还给她,并示意她戴上。虽然苏木什么都没有说,但蔡慕兰隐隐察觉到了一些,接过项链的手指泛白而微颤,脸上虽神色不显,但低头的那一瞬间,苏木见她眼角隐隐泛着泪光。“你这又是何苦呢?她……毕竟是你的母亲。”明人不说暗话,苏木把人喊出来,是不想事情揭穿后,令她过于难堪。且蔡夫人之死,她还有些疑团未解,需要这个当事人指点迷津。“苏姑娘,此话何意?我听不懂。”蔡慕兰虽有预感,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败露,但不到最后一刻,她也不甘心束手就擒,自绝其路。苏木原也没指望,蔡慕兰见了自己,会不打自招,坦白一切。看着温柔贤淑宛若净室兰花的蔡慕兰,苏木一边替她惋惜,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