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对岸高楼还在灯光堆叠,又慢慢的垒出来一列字:“头河大曲祝C市人民幸福快乐!”
灯光模拟的烟花绽放。
电视上,还在播放着热闹的广告。
“他——”
卧室里,终于有人开了口。声音又有一些哑,男人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又侧头去弹手上的烟灰,声音低低,“是一直在那边?”
他的声音和电视上的嘈杂混在一起,女人看着屏幕又怔了怔,过了几秒,终于反映过来他在问谁。
屏幕上光在闪动。
她心里一紧,却是在沉默。
也只能沉默。
“算了。”
手臂肌肉轻轻一鼓,烟头在烟灰缸里拉出了黑色的印迹。男人的手指顿了顿,却又拿起了这根已经摁灭的烟头——拿起打火机,再次点燃了。
烟雾再一次腾过他英俊的脸,他声音低低,“我其实也不想知道。”
她没有说话。
“呵。”
“无故打听行踪——犯忌。”
“念念,”
他的脸那么的英俊。
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那股来无影去无踪的勇气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连月伸手一下子握紧了他的手,咬紧了牙齿,“我——”
“连月你想说的话,我都不想听。”
男人却一下子打断了她。
他终于侧过头来,俯视她盈盈的眼,神色平静,又说了一次,“连月你只会逃避问题。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太太——你只能在我这里。”
连月看着他平静的脸,咬住了唇,微红着脸,没有再说话。
“你自己说,你对的起我?”他又问。
“我对不起——”
“对不起,就好好待着。”
男人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又看了她一眼。他抬起头,靠在了床头的软垫上,又抽了一口烟,喉结滚动,“有时候我都在想,明明你和陈山——”
女人握着他的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男人左手放在床上,任由她握着;夹着烟的右手捂了捂胸,声音低沉,“我并不是太在意。结婚的时候我说了不管他。这个人,阴魂不散,从美国追到J国,又从J国追到大陆——”
长长的吐了一口烟,男人又看了看旁边披着头发目光盈盈的女人,“他是聪明。可是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对手——只是那时想到宁宁有可能是他的,我很生气。”
“念念,我——”
“老五其实我也不介意。”吐了一口烟,他又打断了她,喃喃自语,“他从小到大,什么都要和我抢。我都习惯了。”
“我——”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