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午处理工作时,突然接到宋融雪的电话。
“晏哥,我回来了。”电话那头,宋融雪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和期待。
陆知晏动作微微一顿,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思绪却早已飘远。
在他小时候两个父亲车祸去世,那段时间他格外暴躁,宋融雪一直想方设法逗他开心,结果被他发火时不小心推下楼伤到了腺体,医生说这辈子都可能没法再被V标记。
小时候的那场意外让陆知晏无比愧疚,因此,这些年里,他总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宋融雪更多的照顾。甚至连宋家也因为有陆氏的撑腰而屹立不倒。但这种关怀,是出于一种责任感和内疚感,而非爱情。
陆知晏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的声音尽量保持温和,“你不是在国外治疗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再怎么治也没用,而且药很苦。”宋融雪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声音里带着一丝让人心酸的无奈。
陆知晏闻言,眉头微皱,“治病的药当然苦,该吃的还是要吃。”
“知道了。”宋融雪笑着应下,随后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晏哥,你能来接我吗?”
陆知晏顿了顿,淡淡道:“宋家没安排司机来接么?”
宋融雪声音似乎有些苦恼,叹了口气,“跟家里吵架了,我偷偷回来的,暂时不想回去住。”
陆知晏看了看时间,他已经答应了要陪沈清和去医院看望林羽的,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道:“我现在有点事,我让司机去接你。”
“好的。”……
挂了电话,陆知晏让人安排司机去接宋融雪,自己加快了处理工作的速度。
另一边机场,身形修长的白衣男子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机,脸上的笑已经完全消失——看来这个人对陆知晏来说,真的不一般。
……
就在陆知晏处理好事情准备离开公司时,去接宋融雪的司机却打来了紧急电话,告知他宋融雪突然发病了,情况看起来很危急。
陆知晏得知消息,立刻让对方把人送到就近的医院,他自己驱车前往。
到了医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才终于安顿好人。
陆知晏这时才想起沈清和还在家里等他,他想要打电话时,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他又用司机的手机,但打给沈清和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陆知晏只能打回家里询问,才得知沈清和已经出去了。
另一头接电话的吴伯听出陆知晏语气不太好,想为沈清和说几句好话,连忙道:“先生,夫人今天亲手做了桂花糯米藕糕,我看装到食盒里提了出去,应该是给您送去的。”
陆知晏打一顿,心里闪过一丝暖意。他让司机在一边守着昏睡的宋融雪,自己直接去了林羽的医院。
可他到了医院却并没有看到沈清和,他一直等到晚上10点也没见到人。
陆知晏皱了皱眉,家里没人,医院也没人,那他去了哪里?
他又赶了回去,在家里等到了深夜,然而,最后却只见到沈清和跟别的男人携手回来。
他的视线扫过沈清和的双手——提出去的食盒已经不见了。
所以糖糕哪里是给他送的,分明是给别的野男人吃了吧?
陆知晏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着他们,“这就是你说的去医院看你爸?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
谢承希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了沈清和面前,淡淡道:“清和心情不好,我陪他散了散心而已。”
“现在人回来了,你可以滚了。”陆知晏的目光在谢承希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又转回到沈清和身上,那眼神复晦涩难辨。
他冷冷地说着,不再理会谢承希,上前大力握住沈清和的手将人拉进院内。
陆知晏步子迈得很大,沈清和踉踉跄跄跟在他身后,一路被扯着手臂带进了客厅。
管家吴伯正好在楼下,看着这一幕一脸惊愕——两个人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不都融洽得很嘛?
进了客厅,陆知晏一把将沈清和按到了沙发上,高大的身躯强行禁锢住沙发上的人,俯视的眼神带着冰冷的压迫,咬牙切齿,“心情不好就和别的男人去散心?沈清和,你忘了自己是谁的人?忘了自己的‘义务’了么?”
沈清和睫毛微颤,他垂下眼,避开了陆知晏的视线,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当然没有忘记他需要履行的“契约”义务,对方用不着一次次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