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谢谢’啊。”
宁非默然两秒,忽地噗嗤一下笑出声:“你的意思不会是就说个‘谢谢’吧,真有你的啊,段老板!”
段昀弘现在被他传染得也有椅子不坐、非要背靠书桌边,跟宁非肩并肩地靠在那:“能得我一声谢,都算抬举他了。”
“是是是,您高贵,您一声‘谢谢’值千金。”宁非一边乐一边又翻下去一封信,看到信封时一怔,“……嗯?还有点名给我的?”
是的,信封上写的是“宁非先生敬启”。因为平都的社交都是段昀弘在出面,一般送来这里的信件上如果带了姓名,大部分应该都是指定给段昀弘的,最多一块带上宁非的名字。而这封信,显然是个特例。
段昀弘扫了一眼,发现那字写得还挺秀气。
宁非当即放下其他的信件,拆了单单写了自己名字的这封。里面只有一张纸,宁非一目十行地扫了,不过几秒就得出了结论:“乔丽……想跟我们走?”
“乔丽?”段昀弘堂而皇之挨近宁非,看向那封信,“她想来跟你?”
“你耳朵出问题了吗?我说的‘们’,你没听见?”宁非索性直接把信往他手里一塞,“你这听力,我懒得解释了,你自己看吧。”
段昀弘接过来也扫了几秒,微微挑眉:“是想带着女儿跟我们一起去裕城?还能付车费?怎么,当我们是顺风车了?”
“她如果真的如信里所说,只是想换个地方发展,那坐火车也可以去。”宁非道,“难道我们车上几个大男人就人畜无害?她应该最懂男人是什么生物,何况我们根本不熟。”
“这信看起来就没说真话。”段昀弘回道,“她应该是有别的苦衷,但没法明说,至少没法在信里直接说。而这种苦衷,她认为可以借我们的势避开。”
“也就是说,这是逃难求助信。”宁非抱臂偏头,看向段昀弘,“怎么样,段老板,有兴趣吗?”
段昀弘跟他对视,眼神耐人寻味:“她找你,你问我?”
宁非道:“这不是你的地界吗?而且也是你的车,我只是个挂件。”
“我以为你是别的意思……”段昀弘垂眼笑了一下,把信纸折回去,塞回信封里,“没兴趣。要是随便一个求助我都回应,那就没完没了了。而且她的生活也不算平都最差的,我就算真的要闲得没事救济几个,也不会选她。”
宁非耸肩:“行呗,那就无视她。”
段昀弘望着他,忍不住道:“你怎么这么……”
“什么?”
段昀弘说不出来,或者他忽然意识到这话没法说出口,不然宁非估计要炸。虽然宁非炸了的样子也挺有意思,但这种轻松亲昵的氛围没了就可惜了。于是段昀弘只是单手支到宁非背后的桌面,靠近,默然地吻了一下宁非。
宁非好像感应到了男人的某种脑电波,轻轻眯眼:“我又哪招你惹你了?”
段昀弘在心里回答:就是那副听我安排的样子,乖惨了。
仿佛一只危险美丽的猛兽,平时完全是独立任性的作派。忽然有一次全权交给别人安排了,安排的还是这人吃醋过的对象,这个人真的很难不受宠若惊。
为了不被骂“神经”,段昀弘将感想闷在心底,刻意用视线上下打量了宁非一圈,好似在回答“全部都招惹了”。
宁非还是骂了:“神经。”
不过骂归骂,段昀弘凑近的时候,他也没躲。段昀弘一面暗暗感叹自己真是被这人驯化出习惯了,一面又觉得真是做了正确的选择。宁非在等着自己吻过去,行动胜过万语千言。
碰到他的唇之前,段昀弘低声道:“后天空给我?”
后天是11月11日。
“神经啊。”宁非又骂了一次,觉得自己也被这个家伙感染得神经了,这时候居然想笑,“我来这里,哪天不是空的?”
为了防止自己露出怪表情,他拽住男人的衣领,主动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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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li宁非只需偶尔听话一次,段老板:他心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