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川指了指身后的几辆马车,“后头还有两辆空着的,里头我让人铺了褥子,夜晚肯定是有地儿睡的。”
“不过小黎,长路漫漫,你不想有一个人陪你说话解闷吗?”
陆怀川捧着脸,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姜黎,歪着头眨了眨眼睛。
姜黎嫌弃的往后挤了挤,“谢邀,我晕车。”
“世子,东西已经搬完了,咱们是现在启程吗?”
陆怀川看向姜黎,姜黎没有其他事情要干,点点头示意可以走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前行进,姜黎将帘子拉开,清新的空气让马车似乎空旷了些,她闭上眼睛,要开辟新地图了。
“诶,你这是往哪儿去?”
马车不隔音,街上人的交谈声传进马车,姜黎好奇的听了一耳朵。
“你不知道吗,今日是那贪官宋齐贤斩首的日子。”
另一人听到宋齐贤的名字,往地上啐了一口。
“那我可得看看去,他做县丞可是捞了不少银子,一想到里头有我的血汗钱,我就来气。”
两人结伴往坊市走去,冯城主将宋齐贤查了个底朝天,快马加鞭的送去了京城,皇帝震怒,直接下旨宋齐贤本人斩首示众,族中男子流放,女子充做军妓。
今日便是宋齐贤斩首的日子。
姜黎得知了宋齐贤的下场,只心中唏嘘。
后来何秋悄悄和她说过了,当初给小白下药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宋齐贤,但宋齐贤好歹是县丞,那些证据被他压了下来,让负责的伍大哥不许再往下查了。
姜黎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又没设施的证据,宋齐贤想要搞她,大可不必这么曲折,她总觉得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她吸了一口奶茶,冰冰凉凉的口感让她心中放松了不少,想不明白的事情她索性就不想了,若是那人还想对她下手,定还会有所行动。
不过她去了苏城,两地之间隔了那么远,不知那人是否有本事将手伸到苏城去。
经过坊市的时候姜黎将帘子拉了下来,她没那个心思去看人家被砍头,况且坊市这会儿聚集了不少百姓,都是来凑热闹的。
宋若烟躲在人群中,恨恨的看着台上被压着的宋齐贤,宋齐贤本就该死,她不过是在背后推了一把罢了。
当日宋齐贤突然失智,妄图杀死冯城主,便是她的手笔。
她对那个家早就没了期望,只求保全自身和阿娘,其他人都该死。
那日她从牢里回到家中时,只见阿娘仿佛老了十岁,她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爬起来,只说她自己不争气,连累了她和哥哥。
可她看得分明,阿娘有意遮掩的袖口下,是密密麻麻的鞭痕。
那群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