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县现在已经缓了过来,但面色还是不太好看,他一脸凝重的在折子上奋笔疾书,他原本还想着毕竟是自己看着这么些年的小辈,写折子时至少留一线。
现在?
不把他写到流放他今日便不姓冯!
……
姜黎手里提着几分打包的吃食和专门买的一些补品药材,她昨日见陆怀川心情不佳,总归长风的事情与她也有联系,今日她便是特意上门瞧瞧情况。
姜黎被侍女们带到陆怀川面前的时候,陆怀川正在郁闷的发呆,他面前放着姜黎之前送给他的解压玩具,此刻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清俊的面庞上是化不开的郁气。
“怀川。”
姜黎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凑近了些,在陆怀川面前晃了晃手。
“小黎?你怎么来了。”
“真是的,也没人来给我通传一声。”
姜黎将带来的饭菜一一拆来,“你也别为难他们,是我让他们不要通传的。”
“我记得上回你说想吃我做的饭菜,你看。”
“我特意学的。”
陆怀川叹了口气,帮着姜黎将东西收拾了,“我就是心中郁闷。”
姜黎将椅子挪近了些,“怎么个郁闷法?”
“和我说说吧,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陆怀川撑着下巴叹气,没动筷子,“小黎,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没用啊。”
“长风去时乘的马车上有我的身份标识,可那些山匪那般不留情面,可见……”
姜黎给他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可见他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们敢劫你的车,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胆子大,那就是收了钱,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再不然就是他们没见识,不认识你的标识,又或者是他们想着风浪越大鱼越贵。”
“总归,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
姜黎捧着陆怀川的脸,让他正脸对着自己,随即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说道:“怀川,你只要记得一件事。”
“凡事不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个世界上就是会有无缘无故的恶意。”
陆怀川看着姜黎的眼睛,脑中只剩下姜黎说的话在重复循环,“无缘无故的……恶?”
姜黎将陆怀川放开,双手环在胸前,“对啊对啊,所以没有必要内耗。”
“你很好,他们对你不好是他们没眼光。”
陆怀川呆呆地看着姜黎,姜黎的一举一动似乎在他眼里都放慢了,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陆怀川眼中有了些许湿润。
姜黎咬着筷子,“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
“你看,你身手好,家世也好,为什么那皇帝没给你个一官半职的。”
“我觉得如果你当了官,那定是个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