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舅舅最爱“白嫖”,现下又想让他领兵打仗,却又不肯给他个正经名分,将整封书信读完,陆怀川直接气笑了。
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陆怀川似笑非笑的掀起眼皮,杜良的背后隐隐有冷汗渗出。
他是皇帝的近臣,自然知道这封以家书为名的任职信有多么不合规矩。
“这信的内容你知道吗?”
陆怀川的声音里透着冷意,一向带着笑意的嘴角此时绷得紧紧的。
陆怀川虽然年纪小,但身上的气势浑然天成,杜良感觉额间似有汗水滑落,激起淡淡的痒意。
可他根本不敢乱动,只是将头埋的更低了,“下,下官不知……”
陆怀川将手中的信纸甩到他头上,纸张划破空气的声音显得格外凌厉。
“是不知,还是不敢知?”
这样的陆怀川连从小跟在他身边的长风都很少见到,他心中虽也好奇信的内容,但没忍住将自己往后缩了缩。
陆怀川叉着腰,强忍着心中那股戾气,“那边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
皇帝防着他,在信中只说让他带兵去阴山,边关战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也没有说明白。
提起这个杜良的腰挺的直了些,“两个月前,巴彦淖尔带兵夜袭,事发突然,我军伤亡惨重。”
“巴彦淖尔在烧光粮仓后,就突然撤兵了,但在三天前,有线人传递消息,说是他们又准备重新进军。”
“镇北将军一支,这几日都靠百姓接济,朝廷的补给粮还未至边关,实在是没有气力再打一场。”
“皇上吩咐世子与沈城主压粮草二十车前往边关,其余安排皆在信中说明。”
陆怀川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攥紧,听到最后又不解气地将茶杯向地上摔去。
瓷片四溅,杜良的脸上瞬间多了一抹红痕。
身旁的侍女没忍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陆怀川看了她一眼,挥挥手,让所有人下去,只留下长风在一旁站着。
陆怀川给长风递了个眼神,长风面上立马换上一副笑容,“杜校尉,别站着了。”
“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