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见二老没问,忍下心中言,也没有开口。
甄惠将祖父丶祖母和母亲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懂事的没有多话。她笑得喉咙干涩不已,端起茶喝了个干净。
国公爷道:「通城之事,惠儿回来后就迫不及待的与我们说了。你做得甚好。」
「此次能不费一兵一卒取胜,全都是仰赖外祖母呀。」
国公夫人笑着道:「你这孩子,就会哄我开心。」
「确实都是仰赖的外祖母,若不是通城的百姓都念着外祖母的恩情,我怎能如此轻巧的取胜。」
「经历过当年那场战事的老人怕是不剩多少了,哪还会有人会记得我这个老婆子呀。」
「怎会呢?通城的百姓可是一直都记着外祖母,不然,外祖母的生祠怎会香火四时不绝。」
国公夫人惊讶非常,道:「生祠?」
顾晨疑惑,「惠儿,你没和外祖母说生祠的事?」
甄惠俏皮的眨了眨眼,道:「我若是都说了,阿姐不就没得说了。」
国公夫人不可置信的问道:「为我建了生祠?」
「祖母,阿姐说的是真的,没骗你。」
顾晨认真的道:「我离开通城前还特意去跪拜过。那生祠建的极好,百姓还会筹钱修葺,这么多年下来依旧是砖明瓦亮。前来跪拜的人络绎不绝,香火兴旺。」
国公爷看着爱妻,无限感概,「他们一直都记着你。」
国公夫人眼角湿润,脸颊泛红,很是激动。长舒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翻涌,道:「好,好,好啊。」
邓嬷嬷赶忙递上了丝帕。
国公夫人擦了擦眼角,抬眼见邓嬷嬷眼角挂着泪珠,道:「咱们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还在小辈面前泪眼婆娑的,让他们笑话喽。快擦擦吧。」
邓嬷嬷连声应下,笑着擦去了眼泪,道:「哪有人敢笑话小姐。」
这一声「小姐」,惹得国公夫人笑了出来,道:「这话倒也没错。」
厅堂内一片笑声,和乐融融。
甄明理刚到门外,听到了阵阵笑声,在朝上紧绷着的心神不觉松弛了下来,步伐轻松的进了里面,向父母规矩的行礼。
国公夫人见他身上还穿着朝服,道:「晨儿又不会急着走,你何须如此急着过来,先去换身衣裳吧。」
顾晨起身,恭敬的行礼,「舅父。」
甄明理向她点了头,对国公夫人道:「母亲说的是。」
大周重『礼』,晚辈不可穿着官服,朝服,见族中长辈,此举颇为不敬。二老对这些俗礼不甚在意,但甄明理还是很注意这些,只是今日急着见顾晨才没有换衣裳。
国公爷道:「衣裳什么的,一会儿再换就是了。这几日,朝中有诸多变化,先与晨儿说说吧。」
国公夫人也知正事要紧,给了邓嬷嬷一个眼色。邓嬷嬷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赵婉递上茶,让夫君润润喉。
甄明理眉眼柔和,饮了半盏茶后,道:「晨儿,昨日你已得了圣旨,应是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顾晨正色回道:「是。该赏的赏了,该过去的揭过去了。」
「不错。」甄明理松了口气似的道:「你能主动向皇上求了此次大胜的恩赏,甚好。」
明白舅父是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担忧,顾晨道:「孩儿让舅父担心了。」
甄明理温和的笑了。
「舅父,昨日刘公公临走时提了句,说是朝中因通城之事还在忙着,这话明显是在提点。方才外祖也提到,朝中这几日有不少的变化,不知具体是如何?」
「朝中岂是这几日有的变化。你从通城送来的那份奏摺,可是在朝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如今只能说是风浪方停,而馀波未止。」
甄明理稍稍整理了下思绪,继续道:「二皇子和贾勇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人,他们的处置,想必你已知晓了。」
顾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