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为了不引人注意,穿了身襦裙。她并非不喜欢女子的衣裳,只是觉得裙子不方便,自小便不爱穿,后来能穿的机会就少了。
用过饭,顾晨有些乏了。这几年,她的身子愈发不好。
云逍瞧了出来,让主子小憩一会儿,等起来后再出去买荷包。
顾晨睡了半个时辰,简单收拾下,便和几人出去了。
这镇子算是周围最繁华的地方,聚集了许多人,形形色色,鱼龙混杂。街上有不少女子,有的穿着粗布麻衣,一看就是村妇。有的衣着光鲜,旁边跟着丫鬟。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顾晨,身量高挑,穿的虽不及那些小姐艳丽,却自有一身气派,让人无法忽视。而且,她一个女子,眉上竟有一条疤,成了断眉,不吉。
顾晨对周围的视线毫无所觉。她从不认为自己长得如何好,只能算是尚可。如今活得很是潦草,气色不佳,精神不济,有什么可引人注意的。
路上人来人往,少不得和人擦身而过。几人进了一家较大的铺子,店家看了一眼,亲自上前招呼。顾晨走到荷包那里,瞧了瞧,看中了一个淡雅素净的白色荷包。海遥问了价,给了银子。
顾晨将荷包拿在手上,想等回了客栈再换掉旧的,抬手摸了一下腰间。
荷包不见了!
顾晨慌了,低头查看,手在腰间来回摸着。
云逍和海遥见状也慌了。她们太清楚那个荷包的重要,赶紧跟着找,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铺子。店家也帮着在地上找,没找到。海遥跑出铺子,让靳忠和安生一起找。
靳忠和安生心知大事不好。
顾晨脸色煞白的出了铺子,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慌乱的看着地面,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靳忠三人见王爷走进了人群,一边急着护住王爷,一边不停的往地上瞧。
顾晨撞到了几个人,却浑然不觉,只一味的看着地,往前走。有人骂骂咧咧,安生听到了,怒目而视,被海遥拉住。
「快些找。要是找不到就完了。」
安生忍了下来,见靳忠已经到了王爷近前,便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地上。
顾晨惊慌失措的往前走,没发现已经走进了事端里。
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手中拿着鞭子,对一个男子喝道:「你偷了本……本小姐的荷包,还不交出来!」
男子一脸憨厚,直摆手,道:「姑娘可不能胡说啊。我何时偷了你的荷包?」
女子身旁的一个丫鬟道:「我家主子不会胡说。你若是把荷包交出来就罢了。若是不交出来,就带你去见官!」
「你们无凭无据的就说是我偷了荷包,还要拉我去见官?这是何道理嘛!」
那姑娘气急了,道:「我亲眼看到你的手摸了本小姐的腰间,荷包就不见了!」
「欸~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啊。姑娘如此说,可让我如何是好呀?」
此时围了不少人看热闹,听了这话,引得人群一阵哄笑。
姑娘被气得涨红了脸,抬手就是一鞭。哪想到,一个女子低着头走了过来,鞭子正落在了那女子的背上。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
顾晨只觉背上一疼,回身看去,愣住了。
靳忠慢了一步,「主子!」
云逍冲了过来,着急的道:「主子!」
挥鞭子的姑娘也愣住了,没想到会伤了旁人。长鞭松了力,没收回来,落在了地上。
靳忠气急,一脚踩在鞭子上,怒道:「你为何打人!」
海遥和安生也赶了过来。
姑娘被问得慌了一下,脸更红了几分,却娇蛮的道:「是她自己过来的,与本……本小姐有何关系?」
听了这话,安生抬腿就冲向那女子。伤了王爷还如此不讲道理,管你是男是女,都不能饶过。
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女子急忙往回抽鞭子,却被死死的踩着,抽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