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不屑的看着钱进,道:「你不必与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只想知道,我的心腹为何会背叛。」
钱进怒视着他,道:「卫庄,你真是没救了,竟然将忠心看得如此一文不值。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便告诉你,让你能死得瞑目。」
「你可知道天元卫中有多少人曾是镇国公的麾下,为了大周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正是因为他们对大周的忠心,国公爷才会选了他们作为先帝的天元卫,守卫君王。卫老统领便是其中最为忠心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天元卫已经年迈老去,所剩无几,可他们的后人还在!他们与你交好,是因为令尊和他们父亲的关系,念着这份旧情。但是,当你显出狼子野心,抛弃对圣上的忠义之时,他们怎会都和你一样丢了身为天元卫的骄傲和忠骨!人心可以被收买,却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收买!」
卫庄哈哈大笑,「忠心?我对陛下不曾忠心吗?我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在我的统领下,天元卫更胜父亲统领之时!可这却换来了什么?秋獮之时,我有何错?只因瑞王被熊伤了,便成了我的责任,将我降为了副统领,要听从你这小儿的差遣!忠心?哈哈哈哈!我的忠心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
顾晨站累了,想着后面应该没什么事了,可以去清滢的宫里好好睡一觉。
钱进等卫庄笑完了,道:「当日秋獮,天元卫毫无作为,是瑞王殿下和怀朗军的将士以身相护,才让八殿下和大公主免受伤害。若是当日去的是陛下,会是什么后果?你统领下的天元卫,可能保护好陛下?」
「那是因为瑞王不让更多的天元卫随行,所以才……」
「有更多的天元卫又能如何!一样控不住马,下不了地,不敢舍命上前!当日去的天元卫本就多于怀朗军的将士,可最后上前拼杀的是谁?卫庄,你身为天元卫正统领,只要有一个天元卫不作为就是你的责任。陛下已经是对你格外开恩,只是将你降为了副统领,并未重罚。可你到现在都还在找藉口,推卸责任,掩盖你的失职和无能。」
钱进转向顾晨,道:「王爷,卫庄心怀不满,死不悔过,再说下去也是无用。」
顾晨回过神,道:「那就押下去吧。」
钱进应下,命天元卫将人押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了宋聪,他肩上的窟窿一直在流血,这会儿人已经要晕过去了。
顾晨都懒得搭理他,刚要下令把人拖走,却听宋聪气若游丝的道:「王爷能否看在舍妹的份上,向陛下求情,宽恕罪臣一二……我……我从未欺辱过……舍妹……」
顾晨皱了下眉,道:「你的妹妹是武阳大君的妾室,本王都不识得,何来看在她的份上?」说着向庞将军使了个眼色。
「不是……宋梅……是……」
庞将军直接上手卸掉了宋聪的下巴,让他再不能言。点了几个将士,把宋聪拖了出去。
顾晨被宋聪恶心到了,这宋府里的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极品。
这时有天元卫来禀,皇宫外的巡城兵马司已被镇压,城中的逆贼也被尽数捉拿。
顾晨听后没什么惊讶的,神色如常的卸下了腰间的佩刀。
「吴开。」
吴开上前,双手接过王爷的佩刀。
顾晨理了下衣袍,进到了里面。大臣们立即让出位子,向旁退开。顾昀刚从惊恐中抽离出来,脚下还有些不稳。
顾煦垂着头,尽量掩住心中的难受。王姐在外面对他说的话是在好心提醒,二皇兄犯下如此大错,他不可以再对二皇兄表现出亲昵……甚至……不可以为二皇兄向父皇求情……
顾晨躬身垂首,道:「启禀陛下,叛乱已平,皇宫内外皆已安定。」
顾敬睁开了双眼,目无波澜的道:「嗯。你一路赶回京中,奔波劳累。今日又指挥平乱,必是疲乏不已。你先在宫里歇息片刻吧,勿要伤了身体。」
「谢陛下体恤。臣还有一事要请陛下定夺。」
「说吧。」
「因臣临时受召返回京中,钱将军还在去往南魏的路上,是否要传令让钱将军返回?还是臣即刻前往,继续赶去南魏?」
顾敬想了下,道:「传令让钱将军就地安顿,等朝廷再派他人出使南魏。京中诸事繁多,朕的身子……咳……咳……不适,还需由你参与议政。」
「臣领旨。请陛下保证龙体。臣告退。」
顾晨出了宣德宫,去了清滢的宫中。宫殿内只有几个宫女太监,清滢还没回来。她心累得很,不想再见到更多的鲜血,便没有去皇后那里。独自进了屋里,蹬掉靴子,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人在给她擦脸,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