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将军呈上甄明理收到的家书,说明京中已起谣言。同时回禀,经暗中查探核实,只五皇子顾曙那里少了一个人。
皇上面色不善,没有提五皇子,而是不解为何有人要在京中散播此等谣言。
庞将军道:「陛下,微臣愚钝,只懂用兵打仗。想来想去,只想到此举可能是为了动摇人心,欲造成慌乱,使北齐有机可趁。」
顾敬沉默不语,正这时,丞相的摺子到了。他看过摺子后,目光冰冷,让人都退下。
丞相在奏摺上说京中已经谣言四起,人心动荡。他当众驳斥谣言,但瑞王遇害之事已从京城传向四方。北齐质子更是有些小动作,遣人出了京城。丞相奏请皇上早日回京。
顾敬将奏摺放在御案上,转而想着五皇子和三皇子的破事。
杨志战功卓着,顾曙可能是不愿见顾晟得势,故而嫁祸,让自己对其产生怀疑和芥蒂。但如此大费周章,不惜暴露,可不像是顾曙会做出的事。难道他和北齐质子私下有联系……
顾晟也着实令人怀疑,那太监确实是他送给顾曙的,而且他与北齐质子接触颇多。若是他与北齐勾结,让北齐趁着顾晨受伤之时挑起战事,等怀朗军奔赴北境,他再暗中传信杨志,让其带兵回京逼宫……但顾晟有这个胆子吗?有必要这样做吗?真觉得能做成吗?
有的地方说得通,有的地方又说不通。此事蹊跷,这二人都很可疑,到底所图为何?幸好晨儿遇险之事是意外,也没有性命之忧,不然……
顾敬离开御座,从御案后走到窗前。
一片乌云遮住太阳,不知是会下雨,还是会云过无痕。
「刘淮,随朕去看看瑞王。」
得知皇上亲来,顾晨咬牙忍痛,强撑着要更衣迎驾。
先行一步的刘宝在外道:「皇上口谕,瑞王殿下不必接驾,好生……趴着就好。」
顾晨龇牙咧嘴的趴了回去。
云逍上前给她盖好毯子,放下了帘子。一切收拾妥当,皇上刚好到了。
顾晨亲切的唤道:「皇伯。」
顾敬笑着道:「上次和你皇婶来看你,你喝了药刚睡下。这些日子可是睡饱了?」
顾晨呵呵而笑,「睡饱了,让皇伯和皇婶担心了。」
「嗯。我听说,你这伤恢复得不错。」
「是,已经大好了。」
顾敬严肃的道:「什么大好了。如此重的伤怎会这么快就大好。你不必瞒着皇伯,你皇婶亲眼见了你的伤,心痛不已,哭泣不止。你皇婶说了,要重重的赏你。晨儿,你以身相护,救了清滢和昀儿,皇伯必要重重的赏你。」
顾晨眼睛一转,心有所想,道:「这些都是侄女该做的。若是皇伯一定要赏的话,就赏侄女一个恩典。」
顾敬笑出了声,道:「说吧。」
「侄女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与皇伯说,只求皇伯到时可以恩准。」
「哈哈哈,好,朕答应你。」
顾敬知道她有分寸,所求必不会让他为难。他本也为此事犯愁,不知该赏顾晨些什么。救了皇子和公主,乃是大功,可对顾晨来说已是赏无可赏,封无可封。让她直接说出要什么是最好的。
顾敬话入正题,道:「晨儿,徐将军晌午时到了。对于卫庄和信武将军的处置,你应知晓了。」
「是。其实,这次的事是我不小心,才生了意外,皇伯不必为我大动干戈。信武将军他……」
「这次的事,信武将军难逃干系。且他非将帅之才,让他去平州做个参将,已是朕仁恕。你就不要为他求情了。」
「是。」
顾敬沉默片刻,道:「丞相送来了奏摺,有人在京中散播你已遇害的谣言。北齐质子更是遣人出了京城。」
顾晨哑然,顾晟和北齐质子还真就被顾曙给算计着了。
她明白皇上来此的目的了,道:「皇伯,此时南疆战事正值紧要之时,而北齐虽然元气大伤,但若孤注一掷,尚有一战之力。北齐要是趁机发兵,南北皆战,与我大周极为不利。臣以为,圣驾应早日返京,以稳时局。」
「可你的伤势……」
「皇伯不必担心,反正我现在只能趴着,在哪趴都一样,不碍事的。」
「你的伤势颇重。再在行宫休养三日吧。三日后回京。」
「侄女谢皇伯体恤。」
皇上离开后,顾晨陷入沉思。
顾曙当真可怕,匆忙之间想出的计策竟将人都算到了。再想到刚刚皇上既没有提顾曙,也没有提顾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