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办成事就行,同那群蠢驴论什么阴阳?”林题想了一想又说,“听闻他们很好女色,眼下你我手中美人倒是有那么位,不如……”
“不如?”季徯秩笑了笑,“林大人难不成是想动徐皇贵妃?——您还想耽之活不活?”
林题啧了声,提笼自底下取了张纸给他推过去,说:“侯爷看看?”
季徯秩看过了,牵了霜月白这就回缱都去了。
自打魏盛熠赴北,缱都无人把持朝政,便停了上朝。只是魏盛熠临走前组了个内阁,由常修、前朝皇后洛照宛亲弟洛仲、梅观真等人一并坐镇,暂理期间缱都及地方呈报的大小事务。
全城戒严,缱都不再轻易放人出入。夜间宵禁更严八分,市集酒楼诸类夜活全叫官爷们拦停了。
人心惶惶,城门守备见季徯秩双手捧着楚国还土文书,自然不敢拦。城门一敞,那霜月白仰了仰颈子,在深夜里呼出一声尖利马啸。
季徯秩此番回京,那时常未开的城门吱呀一声响,在有些人眼底就像是见了土匪劫城。
一古铜皮男人缠缰绳在臂,拊掌而至,说:“半夜逗马,侯爷这兴致,好、真好!”
季徯秩下马去,只吩咐后边跟着的流玉牵了霜月白去喂草,继而旋身过来,说:“哟!方大将军!”
“侯爷不待在翎州避难也就罢了,却怎么还往坑里跳?——打更咯!您再瞎晃悠,当心真被官爷逮了。”
“嗨呀,有您在,谁敢逮我?”季徯秩那般说,指尖却是滑在佩剑上。
“末将敢。”方铭说,“无名无份的在缱都可怎么活?您还是快些到去领腰牌罢!”
“明儿再说!挂在腰间叮叮当当整日敲,烦。”
方铭松了马鞭,叫它垂在了季徯秩靴尖,道:“再烦也能叫官爷不抓人!——说罢,侯爷回来干嘛?”
“递文书是一件,还有一件,季某寻位大人有事儿!”
方铭愣一愣,把鞭子一甩收回掌心:“跟您说,朝堂上的老大人多半都乞骸骨归乡去了。”
“谁说我要找那些个顽固老头?”季徯秩说。
“那是哪位年轻大人劳您大驾光临?”方铭看着他,眼里全是赤|裸|裸的深究意味。
季徯秩不怕,说:“何少卿,欸不对,这会儿升官了,何大理寺卿!”
“那位大人!”方铭哈哈大笑,“提到他末将就乐呵!付溪他昔日盼了那么久的位子,叫何夙一个捡现成的给弄到手了,恐怕都要恨死他了!”
“少说季某妻兄闲话。——走了啊!”季徯秩朝方铭挥手。
“要走到明早吗?上马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