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就要扒关不语的雨衣,关不语坐在那随便她扒,嘴上还哭嚎着说:“你和老板娘之间的气氛太奇怪了!我都想找个洞钻进去——你能明白吗?”终于把她雨衣扒下来,方然然嫌弃地整理好雨衣,把它挂到了衣橱里。“那只是你的心理作用。我和于小敏相敬如宾,一切都挺好的。”关不语皱起眉,方然然的话让她产生了一刹那的错觉,还以为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可她马上就否认了自己的念头说:“方然然,你这回可别想骗过我。”方然然耸耸肩,表示你爱信不信,而关不语起身,她现在是真的想去上厕所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告诉我,你和老板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啊。”关不语嘟嘟囔囔地边走边说,而站在玄关正在拖水渍的方然然淡淡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倒不如说,你什么时候问过我这个问题?看着关不语从卫生间突然探出一个满脸吃惊的小脑袋,方然然翻个白眼心想,怕不是你根本就不敢问吧。又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方然然不太一样了。她不再对于小敏的话题感到敏感,也不再患得患失。也许,现在的她已经不喜欢于小敏了。这大概是件好事。方然然把拖把放回原处,让它自动吸水拧干。而关不语子弹一样从卫生间里飞了出来,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开口。方然然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她只会很简短地概括整个事情——于小敏把她看作了姜江的替代品。甚至,她的每个行为,每个试图讨好于小敏的行为,其实姜江早就已经做过。“也许不止是我。每个追求于小敏的人,最后也许都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说可笑不可笑?她爱上的只会是姜江。”方然然向上抛着钥匙,哗啦哗啦的,窗外雨声更大。关不语皱着眉头听完了全部,却罕见地一句话也没说,她好像正在思考什么。当她终于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时,窗外传来轰隆隆一声雷响,电闪雷鸣,客厅刹那间变得昏暗。关不语在这一刻说:“方然然,可这样不就代表你无法接受全部的老板娘吗?”方然然猛地抬头看向关不语,听她认真地说,你看,姜江就好像是一块橡皮泥,在老板娘需要帮助的时候填补上了她的内心,支撑住了她。就算他现在已经不在了,可老板娘心里永远都会有他的一个位置。这不奇怪呀。“方然然,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喜欢这种事,很容易会因为分泌出的荷尔蒙幻想出一个过于美好的对象,但最后往往也会因为幻想破灭而失望。”“然后你说,当一个人暴露出缺点时你才能真切看见她的真实,如果那个时候你还喜欢她的话,你就没救了。”我觉得,对你来说,爱着姜江的这个事实成为了老板娘的一个缺点。你不能接受,所以你就失望了。“但是,这怎么会是缺点呢?”是啊,爱一个人怎么会是缺点呢。方然然看向窗外,耳旁是关不语的喃喃自语。她感到内心刺痛,却又不想承认这点。她不想承认关不语说的那句话——“你无法接受全部的于小敏”。所以她最后只是说:“……关不语,把题拿出来吧。”她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高考两天很快过去,对于一个旁观者来说,关不语却觉得这两天她的紧张感估计会比她自己高考的时候还要严重。待一切结束后,她想问姜聆羽感觉怎么样,又怕给姜聆羽压力,所以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姜聆羽把她搂过来说,关不语,我发挥得还可以,你不要老是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我好不好?关不语于是瘪着嘴巴说:“我哪有眼巴巴的,我只是在普普通通地看着你。”普普通通的?姜聆羽就笑,她望向关不语水汪汪的那双眼睛——关不语近视,但她不爱戴眼镜(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老有人觉得她在瞪人),浓眉大眼的关不语还老爱撇着八字眉看自己,这要是叫普普通通,那姜聆羽也太容易心动了。“好啦,你放心,真的还可以。”姜聆羽摸摸关不语的头发,又说:“不过我从今天起就放假了,换句话说——”姜聆羽的手停了下来,关不语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姜聆羽脸上露出了似曾相识的笑容。“——我现在时间还挺多的。关不语,这次期末考,你有在好好准备吗?”完全忘了自己还要学习的关不语摆出一张震惊的表情,她僵硬地张张嘴巴,同姜聆羽对视片刻后,姜聆羽“扑哧”一下笑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