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萸听后,忙指了指另一盆石梅,「再过一阵,石梅花开,这里就更热闹了。」
若说附庸风雅,谢洐说第二,少有人说第一,陆萸的书房比起谢洐的,简直算得上是寒酸,不过她很喜欢这种极简风,当年曹壬南安王府的书房也是这样清爽简单的。
她拉过曹壬的手一起坐到窗前,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与他相依着一起抬头看高悬的明月,今夜的月亮圆得像盘子似的,真是美满的夜晚。
月是当年月,人非当年人,陆萸脑海中突然想起这句诗,不知不觉间,无论是否自愿,大家都长大了。
思忖一番后,她还是把有关沈玉打算劫狱的前后细节告诉了曹壬。
她没有自恋的认为沈玉对自己产生了男女之情,他那样的人,那样的性子就跟冲动的中学生一样,想到什么就会付诸行动,她认为那时候的沈玉只是一心想将好友救出来而已。
一切无关风月,只为惺惺相惜的友谊。
曹壬听后,一直沉默不语。
他不知道自己该对此事发表何种看法,阿萸是这般优秀却不自知,他不能怪沈玉曾横刀夺爱,若真回到当初,他也是希望陆萸能被沈玉救出建业地牢。
用她的生命去赌,他赌不起,只要她能活在这世上就行,更何况那少年是那样优秀的沈墨生。
那年在长安,他和沈玉一起在鸡鸣寺参佛,他时常看到陆萸和沈玉通信,虽然信中聊的大部分是关于沈沅的病情,可那时的沈玉没有发现,每次收到陆萸的信时,脸上不由自主会展开舒心的笑容。
有的感情,在没人点破的时候,是后知后觉的,也许那时的沈玉就是如此。
若真和沈玉浪迹天涯,阿萸活的也不会太差,甚至活得比现在自在,她可以看遍大魏河山,可以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
可只是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好似有一把细细小小的刀在不停扎向心口,不能立马见血,却疼痛难忍。
原来,他曾好几次差点失去阿萸,如若当初有变,无论生离还是死别,他都注定孤独终老。
过了须臾,陆萸忍不住感叹,「也不知墨生如今在哪里潇洒,或许也和我们一样正在赏月吧。」
曹壬听了这话,突然转过身伸手叩住陆萸的后脑,然后低头吻了上来。
陆萸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唯有仰着头承受着。
他的吻带着急切,在她的唇舌间一路攻城略地,她很快就败下阵来,铺天盖地皆是他的气息,她被吻得手脚绵软,只能完全交由他施为。
在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时,他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二人的唇分开时,唇畔好似牵扯着一股甜蜜粘稠的丝,拉扯得陆萸越发面红耳赤。
曹壬一手叩着她的脑袋,一手扶着她的背,低头去看她,只见她面颊红晕,双眸如同雨后海棠,嫩嫩的,湿漉漉的,既妖娆又张扬。
他听到了自己又快又响的心跳声,也听到了自己那如同拉风箱似的喘息,心中的激荡迟迟不能平息且令他回味不已。
「君期。。。。。」陆萸甫一开口,发现声音如此妖媚,忙红着脸停了下来。
曹壬听到她轻轻的呐呐,本就温柔的声音一旦放轻,愈发显得甜腻,柔成了水一般磨人。
他忍不住再次将唇落在她红润可口的小唇上,这次他吻的很温柔,一下又一下轻柔地研磨辗转让陆萸更难以招架,她觉得自己被逼成了一根滚烫的藤蔓将他轻轻缠住,一寸寸往上,直至将他紧紧缠裹。
在杨皇后面前发话要立马圆房的太子妃实际很菜,曹壬一个吻就能让她找不到天南地北,以至于忘了二人是怎么从中室殿的书房回到行云殿寝室的,也忘了最后是怎么在他的怀中睡着的。
她只记得在睡去前偷偷告诉自己:自此以后,再也不能在曹壬面前提沈墨生了。
翌日清晨,看着镜中红肿的唇,陆萸嗔怪道,「都怪你,我这样怎么回去见阿娘!」
曹壬也没想到过了一夜,那红唇还能这么娇艳,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后,笑回,「他们都是过来人,能体谅你的。」
这话答的陆萸更生气了,敢情自己的颜面就不值钱吗,就算能体谅,也很尴尬的好吧?
见她像真生气了,曹壬忙看着镜中讨好一笑,「要不,你报复回来?」
陆萸闻言,大喝一声,「曹君期!你给我出去。」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时,终于又像圆圆糯糯的青团了,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没有离开,继续守在一旁看她上妆。
太子妃发火,太子还能笑得这么开心,殿外守着的宫人抬头看着难得的郎朗晴空,感叹太子殿下真是菩萨心肠。
第九十一章女医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