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裳淡然一笑,没有吭声,轻轻撩起裙裾,在贺竞强对面坐了下来。
今天这个约会,是贺竞强主动邀请云雨裳。在此之前,贺竞强很少有这样的举动。在他想来,既然已经订了婚,那就没必要耗费太多的精力,两人都在京师工作,偶尔见个面,吃个饭或者逛个街,也就是了,尽到了未婚夫的责任。交往一两年,那就结婚。就好像在完成一个既定的程序。
后来就传出了云雨裳和刘伟鸿之间的纠葛,一开始,贺竞强也不以为意。
刘伟鸿?
简直笑话!
云雨裳会那样没脑子吗?
但是,随着事情的发展,明显有些不对头了,已经超出了贺竞强的预料。转眼之间,老刘家那个纨绔,竟然真的变成了一个人物,直接将云雨裳鼓捣去了江口。从那时开始,贺竞强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刘伟鸿是不是有后续动作,且不管他,单是云雨裳停薪留职去江口,事先吱都没吱一声,就已经让人很难受了。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贺竞强不得不采取措施了。
原以为,刘伟鸿那样的无脑纨绔,很容易对付。偏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要留在基层发展。贺大少只要略施小计,便能让刘二那家伙被死死摁在鸟不拉屎的夹山区,三五年休想出头。
谁知贺大少又失算了。
刘二在夹山区搞得风生水起,连省纪委方东华都被硬生生地顶了回去。还顶得不动声色,让方东华有苦难言,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直到“林庆经验”出台,前几日在云汉民家里看到了刘伟鸿,明明白白听到刘伟鸿的“宣战书”,贺竞强知道,必须要下大力气才行了。
刘伟鸿,已经确确切切地成为他仕途上或者说人生路途上第一个强劲的对手。尽管双方远隔千山万水,交锋却无处不在。
和云雨裳的关系问题,也必须要解决。
再这么不明不白地拖下去,时间越长,贺大少就越有沦为笑柄的危险。这是贺竞强绝对不能容忍的。老贺家的嫡孙,明白无误的第三代接班人,岂能忍受这种羞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伟鸿一出手便拿住了他的软肋,阴人的手法简直一等一。
这卑劣的纨绔!
这是贺竞强在心里给刘伟鸿下的定义。
将纨绔的无耻手段,用到他贺竞强头上来了。
尽管贺竞强在心里咬牙切齿,当着云雨裳的面,脸上自然半点也不会带出来。贺大少必须保持自己的风度。
云雨裳轻轻一抬手,立即便有一位打着红领结的服务生走过来,微微鞠躬:“请问小姐有何吩咐?”
“一杯咖啡,要现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