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鸿笑道:“这个春节,我肯定在江口过了。实话说,我是来躲债的。”
“躲债?”
云雨裳茫然不解。
刘伟鸿又不是生意人,要躲什么债?
“是啊。市里面的财政一团糟,年底要钱的又不知道有多少。我要是留在浩阳过年,非给那些债主绑到非洲卖了不可!”
刘伟鸿苦笑一声,说道。
说起来,这也是内陆小县的常见现象。财政亏空,到了年底,市长县长和银行行长们必定要玩“蒸发”,不然休想过好年。云雨裳虽然出身官宦之家,却一直在大机关工作,对基层政府这种情形,不是那么了解。
“缺口有多少?”
云雨裳问道。她如今是大老板,焉能眼睁睁看着未婚夫为了区区小钱“东躲西藏”?
“缺口也不是很大,几百万吧。地区对我还算是很照顾的,专门拨了三百万给我年底打开销,但还是不够啊……浩阳这两年建设新城区,步子迈得太快,欠债太多,三百万根本就不够清帐的。地区也有地区的难处,多了他们也给不起。”
刘伟鸿简单解释了几句。
“几百万?要不,我给你划拨过去吧。通过银行转借一下,算是你们市政府借的。”
云雨裳就不爽了。她如今身家过亿,财大气粗得很。
刘伟鸿搂住她纤腰的手掌又动了一下,笑道:“怎么,那么不待见我,急着把我赶回去?”
云雨裳嗔道:“哎,你别把好心当驴肝肺啊。”
刘伟鸿说道:“算了吧,这不是个办法。甚至连权宜之计都算不上。市政府要向私人借贷来维持日常运转,绝对是不行的。要真这样,我这个市长也太窝囊了。”
“你这不刚刚接手吗?暂时有点困难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总得慢慢来,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明年你能实现收支平衡,就算是很有本事了。”
云雨裳便安慰道。别看云姐姐经常“训斥”刘伟鸿,谈到正经事的时候,便回复到了“大姐姐”的心态,生怕伤了刘伟鸿的自尊。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吧,地方上的关系复杂得很。我看光是理顺这些关系,都得花不少的时间。”
说到这里,刘伟鸿轻轻叹了口气。我国官场,就是这种关系太复杂,内耗太大,都没有多少精力干正经事了,光顾着搞斗争搞平衡。
“哎,既然如此,当初你怎么不留在林庆县?基础都打好了,干什么都会比较顺利。”
云雨裳有点奇怪地问道。她为了林庆县那个能源管理公司,可也花了不少力气。若不是因为刘伟鸿,云姐姐可没有这么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