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骂李光生的,也有骂郑秀的,说李光生这个混蛋早晚也得有报应,今天是轻的,应该把他腿打折。而骂郑秀的说这个假装正经的小妮子在儿科干得好好的非要去行政处,谁不知道李光生是个大色狼?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去的吗?我还听说她在天京也没闲着呢,咱们单位的几套设备就是她在天京的朋友送的呢?天京的朋友能送几百万的设备,哪得什么关系啊?什么关系啊?你猜呢?嘿嘿嘿。
郑秀其实早已经来了,昨天一夜没睡好,早上给孩子喂了奶又补了辅助餐急忙来上班,自己还是在儿科的习惯,每天七点半之前就上班,而李光生八点多才来,所以郑秀根本没看到赵易的暴力行凶过程。
郑秀正在办公桌前坐着迷糊,一个小姐妹进来把郑秀从办公室拉了出来,到了卫生间才说道:“姐,你不知道吧,你老公把李副书记打了,现在全院都传遍了。”
郑秀“啊”了一声差点没坐在地上,痴呆了半天才问道:“这是真的?”
那个小姐妹忙说道:“当然是真的了,许多人亲眼看见的,他一铁棒子把李书记从车上打下来,自报是你老公,暴打了他一顿差点没掐死他,扔一叠钱走了,那铁棒子还在车上插着呢?全院人都去参观了。”
郑秀又是一阵昏迷,这种事赵易绝对能干得出来,他半宿没在家就是出外弄铁棒子了。郑秀回过神来问道:“那李书记怎么样啊?”
那个小姐妹又说道:“没咋地,去吴院长那告状了。”
郑秀脑筋一转问道:“别人都怎么说的啊?”
那个小姐妹却直了一会儿眼睛,才说道:“怎么说的都有,反正没好话。”
郑秀眼泪顿时就掉下来了,工作干好干坏倒是次要的,大不了不干了,但不能没了名声,自己从大学到医院,再从医院到天京,再从天京到海省,再从海省到了丽江,又从丽江干到了省城大桥,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结果赵易这一闹全都没了。以后还有什么脸在医院上班呢?
郑秀还在掉眼泪,那个小姐妹却劝道:“你别在哭了,你想个办法啊?”
郑秀哭说道:“还有什么办法?以后还怎么在医院呆啊?”
那个小姐妹又说道:“李书记去吴院长那告状了,你也去啊,你不会反告李书记,说他趁酒醉强暴你,诱骗也行啊。”
郑秀顿时都要气背过气了,怒说道:“根本就没有的事。”
那个小姐妹也知道郑秀是极爱面子的一个人,忙说道:“我说也不好使啊,你得去吴院长那去说啊?”
郑秀抹了几把眼泪,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好,我自己去说,我就不信白的能变成黑的。”
说完擦了擦眼睛,对着卫生间的玻璃整理了一下头发,转身就走。
郑秀到了吴院长的门前,未等敲门,就看李光生气急败坏,头发凌乱地从吴院长的办公室冲了出来,一看是郑秀站在门前,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郑秀看他急匆匆走路的姿式看来是没重伤,只得又敲吴院长的门。
吴院长在门里喊了一声“进来。”
郑秀这才进门。
吴院长也在办公桌后生气,抬头一看是郑秀,却马上换了一个笑脸,忙起身说“坐,坐,秀啊,这次让你受委屈了。”
郑秀心中疑惑,明明是李光生挨打,怎么自己受委屈了?郑秀刚要说话,吴院长却说道:“秀啊,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都怪我对党委工作管理的不严,竟然出了这种事,以后再有招待任务的一定不让你去了,你家里还有孩子哪能脱得开身?都是我们领导关心不够啊?这事就到此为止,一会我开个中层主任会,这事谁也不能再提了,你在行政处安心干工作吧,如果觉得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可以请几天假休息吗?”
郑秀听着吴院长这打着官腔的虚话,却不明白李光生到底是怎么说的,只好说道:“我来的意思主要是解释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我跟李书记真的没什么,是我老公误会了,我一定让他来给李书记道歉。”
吴院长又说道:“道歉就不用了,李光生那个人啥样谁都知道,这也是一个教训,我说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就当没发生,你就安心工作吧,啊,回去工作吧?”
郑秀没想到吴院长这么简单就把自己打发了,只好痴痴地站起来,又要解释,吴院长又笑说道:“去吧,去吧,这都不算个事,千万别放在心上。”
郑秀只得迷迷糊糊地出了吴院长的办公室,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见各科室主任都往院长室走,看来真是开解释会了,但这种事怎么能开会呢?却不是越描越黑?自己是什么命啊?怎么尽跟这种事挂勾呢?
郑秀极其郁闷地回到了办公室,刚坐下,却又听李光生不是好气地喊组织委员刘姐出去了,一会儿刘姐回来说道:“郑秀,你没事替我看一会儿,我去局里的会议室开个会,有事给我挂电话。”
说完收拾手包走了,郑秀长叹了一声,平时有局党委的会都是自己去或者跟刘姐一起去,现在李光生竟然只派刘姐一个人去了,看来是真怕赵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