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出了事情,竟是将所有罪过,全都推到了诸卫诸兵马司身上,千牛卫的将校更是郁闷难言,有苦说不出。
“说!那姓魏的小儿,到底什么时候能捉住!”
“几天了,十几万兵马,连一个人都拿捏不了,你们怎么还有脸活着?!你们怎么不去死——”
“今天能去嘉德坊,明天就能去胜业坊!要死一起死,谁也跑不了——”
哭闹、咒骂、撒泼……
市井中泼皮无赖该有的招数,这些勋贵都使了出来。
所谓贵贱,就是一身皮的事情,人性曝露,便没了区别。
整个嘉德坊的白天,别看依旧家家户户闭门,坊内人家隔墙聊天,却也说了诸多怪事。
比如那土地爷的托梦……
早就见识过梦中斩龙,如今被土地爷托梦,多少带着点适应,聊起来,也就格外轻松。
“昨儿个夜里……”
“土地公?”
“啊?!你也梦到了?!”
“俺那浑家,大清早便说了此事。”
“老侯爷……是被人告了状,所以赤侠老爷这才过来收了他的。”
“听说这位老爷白天行侠仗义,晚上阴间断案,可不简单。”
“可他行刺李相公……”
“这事儿有的说呢,前因后果,不也有人传着话么。”
坊市内部,各有流言,关于李怀柔之死,人们探究过各种缘由,魏昊为什么杀他?
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而有些书生的传言,则是提到了“化龙纲”,闹事的新科贡士也多了起来,尽管才闹了一阵就消停,但也毕竟是闹过了的。
“听对过的王三娘说,老侯爷的脑袋,是天大亮了才发现的,就挂在坊门大牌坊上。若非发现地上有血迹,还真就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呢。”
“西二街的瞎子正忙活着编排呢,说是这事儿得说两壶茶的。”
“他一个说书吃饭的,真是捡着了好便宜,这事儿可不得两壶茶?”
“保不齐今晚上还得出事儿。”
“可别瞎说!”
外头巡逻的兵丁持枪而过,枪头如林,明晃晃的让人胆寒。
只是等兵丁走后,这闲聊还在继续。
“土地爷说是作恶多端,自有天收,这老侯爷……干了啥事儿?”
“嘿,咱们嘉德坊的事情,那还少了吗?早二十年杀个人,也不过是使唤百二十两的事情。就大前年,这老侯爷纳妾,不还把人亲兄弟给埋了?”
“赤侠老爷算是锄强扶弱吧?”
“管他呢,反正割不到我头上。”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