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摄政王你这是想干什么!”
董泰头顶乌纱帽早已跑掉在路上,苍苍白发用玉簪固定着松松垮垮散了许多。
“皇上,要不要微臣去叫太医?”董泰蹲下身子将小皇帝扶起来,花白胡子随着嘴巴张合不停地抖动。
萧景铄看着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燕川,紧紧抓住董泰的胳膊往他身后躲了躲,刚才他与死亡擦身而过,那一瞬间才知道死原来是一件这么恐怖痛苦的事,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还想死吗?”
安河拢了拢大氅,领口处的雪白毛边贴着冷白侧脸,那双异常漆黑的双瞳仿佛能吸食人的魂魄,没有手炉这幅畏寒的身子冷的像是坠入了冰窟。
董泰上前挡住了安河的视线,将小皇帝挡在身后。
“皇上刚满十岁,从冷宫出来不过月余什么都得慢慢学,摄政王大人大量何必与他置气。”
安河手一推肩头鹤氅坠落在地上,红衣玉带寒风中略显单薄。
“本王可以等他慢慢学,那些对大辽虎视眈眈的外敌内贼会等他慢慢学吗?嗯?想杀他的人会在乎他几岁?”
安河攥着小皇帝的手腕将他拉扯到最后一具尸体跟前,按着他的头几乎要贴在了血淋淋是尸体上。
“蠢东西,给我好好看看谁才是骗子。”
萧景铄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草草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脸上已经烧得看不出长相,身段确实与小池子有九分像,眼神撇过唯一没有烧伤的右手,萧景铄擦了擦眼睛离近了些。
他记得清楚得很,小池子手背上有一颗黄豆大的疤痕,这人身上却没有,这根本就不是小池子的尸体。
“这不是小池子。”
萧景铄此时再看燕川又开始后怕,他刚才怎么就跟鬼上身了似的去挑衅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爷。
安河勾唇冷笑,冷风里呆的久了面色透着病态的白,衬着艳色长袍鬼魅一般。
“那阉人早就逃了出去,这不知道是哪个替死鬼被换进了那太监的牢房,能得皇上为他大闹一场他也死的不亏了。”
听着燕川嘲讽的话,萧景铄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小池子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太监根本不可能偷天换日的离开,所以,小池子才是骗子吗?
如果连小池子待在他身边都是有目的的,这诺大的紫禁城他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力气一松,萧景铄坐在了地上,身上虽穿着龙袍,落寞的却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童。
安河精致的唇角弯起一丝让人心惊的残忍微笑,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善良心软的孩童,而是一个能指点江山的帝王。
“我的小陛下,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金銮殿上他扳倒我是为了你吧?啧,可怜。”
萧景铄往后缩了缩,五指攥紧将龙袍攥的起了褶皱,沉水檀香的味道紧紧裹着他将他逼得退无可退。
“他是高督公安插在陛下身边的人,虽让他从刑房逃了出去若是想出宫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想来应该还在宫里。。。。。”
慵懒嗓音像是掺了罂粟的花香,一丝一缕将毒素注入神经,安河纤细指尖挑着几缕发丝在手中把玩,眼中含笑的瞧着小皇帝。
萧景铄抿着嘴慢慢起身,腰间坠着的浮龙纹水苍玉佩在腰间细细晃动,流苏光影中似有游龙掠过。
“封锁紫禁城,找到他,要活的。”小皇帝低声开口,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沉鸷模样看的董泰不觉皱起了眉。
萧景铄从地上捡起那白狐皮里的大氅拍去灰尘,一声不吭的递还给安河,安河一挑眉伸手接过笑的像是山间勾人的精怪,身子一转艳色大氅披在了小皇帝肩头。
“微臣,领命。”他好奇,小皇帝最终会成长成什么模样。
长大了,真的会杀了他吗?
作者有话说
嬷嬷怎么码这么慢
呜呜呜
什么爪子
谁码字快借我用亿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