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也没有拉出去,就稍远,就看见刀光一闪,一声惨叫,人头滚了下去。
“四品太监的人头!”谢智与这人相对熟悉,想起平时这人精明能干的样子,心头一冷,想说话却又止住了:“唉……”
谢智的目光暗淡下来,恰在此时又一声惨叫,成批押来的女官,太监,将士,都一批批斩杀,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这是?”赵旭问着迎接的高泽。
“赵相,这是宫内,参与叛乱,或护卫先帝不力之人,奉皇上之命,立刻斩首!”
钱圩忍不住,说:“就算有罪,为什么不经三司论法就处刑?”
高泽看了他一眼,尖声笑着:“大乱用重典,沉疴下猛药,现在国家大变,一概从重从快!”
“若有反贼,无需审判,立刻处决,以正天下。”
钱圩还要说,赵旭用目光阻止,点首:“的确是这样道理,我等是宰辅,在这时,千万要立的正,站的住才行!”
“诸位,随我立刻拜见万岁!”
听了这话,各臣面面相觑,都是颌首,就连钱圩,都微微变色,其实大臣都看明白了。
昨夜和皇帝之死,疑点重重。
可齐王谋乱是事实,太孙又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并且手段极其了得,已控制了诸卫。
并且看情况,太孙,绝对不会手软,就看宫廷处决的人就知道了,一切不服不稳之人,无论是不是无辜,立刻处死。
整个宫廷就立刻稳了。
这种情况下,谁出声反对,立刻就是株连九族的下场。
并且死的毫无价值。
抵达了殿,侍卫站在丹墀上,进门之人,先经侍卫排查,再有内侍等候,呈上白布与麻鞋。
殿中铺着金砖,光滑如镜,差可鉴人,正中停着棺椁,棺前设着香案,燃着几十盏长明灯。
跳跃的火光,映照少年神情,庄重肃穆,不苟言笑。
恰有内侍跪呈木盘,苏子籍接过后,再膝行几步,抵达棺前,将酒品果脯,逐一摆上香案。
殿中鸦雀无声,唯有木盘放上桌案,发出的轻细响动。
另有一案,上具衮冕服,皇后正跪坐在此,亲自守着,只是不语。
外面,几十个官员陆续到来,有人在廊下叩拜,趋步上前,在灵前再度叩拜,轻声垂泣。
赵旭笔直步入甬道,只趋正殿,内部血迹已清洗的差不多,老皇帝都换了衣服,就连齐王也安置了。
群臣先在月台前大礼参拜,进入殿中,灵前三拜五叩首。
还是来晚了。
近在咫尺,赵旭心潮起伏,又感慨难平。
而亲见皇帝,钱圩却全身一颤,眼泪盈眶,又不能哭出来,低哑着发出了哽咽。
赵旭等了片刻,才低声说:“这不是哭的地方,也不是时候,国家大变,你得明白轻重。”
对大臣来说,国家稳定过渡,其实才是最重要的事。
“先给太孙见礼!”
内阁重臣给太孙见礼,太孙穿着太孙冕服,看上去非常年轻,似乎仅仅十六七岁,刚哭过,眼有点红,神色肃穆颌首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