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不足蛇吞象,如今只是过往种种的反噬罢了。
屹立百年的世家,藏污纳垢之地。
韩榆严重怀疑,当初梦境中所见,大越遭遇外敌入侵,
这些人要负一半的责任。
另一半,应当在下一任皇帝身上。
韩榆思绪流转,为师公斟满一杯茶,闲聊似的说起其他一些趣事。
临走前,韩榆不忘提醒:“明日及冠礼,师公可莫要忘了。”
“这是自然。”沈绍钧郑重其事道,“正宾可能不缺席。”
韩榆作了一揖,打道回府。
马车驶入韩宅所在的长巷,外面忽然响起歇斯底里的哭声。
“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呜。。。。。。”
韩榆撩起车帘,就见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姑娘被一个和她有几分相像的妇人拦腰抱住。
“跑什么跑?不过缠个脚,忍忍就过去了,我跟你祖母都是这么过来的。”
小姑娘哭着挣扎:“我不要缠足!好疼!”
韩榆目光下移,发现她赤着脚,显然是慌忙从家里跑出来的。
“也就疼一段时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缠足的好处,媛媛乖,听娘的准没错。”
妇人喋喋不休说着,无视女儿满脸的泪痕,不容反抗地把人抱了回去。
缠足。。。。。。
韩榆眼前浮现一双脚,畸形而又丑陋。
——韩宏庆染上脏病,他和韩松被喊去娼馆,齐二妮愤而殴打暗娼,扭打间后者被齐二妮扒了鞋子,那双脚的模样便是如此。
回想起伤心绝望,满眼恐惧的小姑娘,韩榆微不可查地蹙起眉头。
马车停在韩宅门前,韩榆进了门,被锦锦扑了个满怀。
“酥酥~”
软绵绵的轻呼拉回纷乱的思绪,韩榆
蹲身抱起小家伙,阔步往里走去。
明日及冠礼,还有很多需要准备的,他这个受冠者可不能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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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韩榆的二十岁生辰如期而至。
及冠礼上,韩榆并未邀请太多人前来。
长辈有沈绍钧,蔡文,齐冲,褚兆兴和卢岱。
前三本就在邀请行列,后两人是昨天临时加上的,只为答谢昨日弹劾之恩。
好友有沈华灿,席乐安,祁高驰,以及罗家私塾和安庆书院往来还算密切的同窗。
杨星文如今四处游历,韩榆鲜少能联系上他,左右及冠的礼物早已送到,心意来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