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席乐安兴致勃勃地清点礼物:“这个给爹,这个给娘,这个给。。。。。。”
沈华灿定定看了片刻,不忘提醒:“回去后记得拜访罗先生。”
“这是自然。”韩榆微微颔首,“你可要我们带什么回去?”
“我给先生写了一封信,还有些滋补身体的药材。”
罗先生年轻时被人打断了腿,每逢冬日便疼痛难忍。
离开太平镇这几年,他们时常给先生寄滋补和活血镇痛的药材过去。
沈华灿顿了顿:“不如咱们将这些年的所学所感整理一下,给先生送去,应该对私塾的学生有些帮助。”
“可。”韩榆本身就有定时整理书架的习惯,那些个与科举有关的笔记试题,如今正堆放在书架的一角,“明儿你让人送来便是。”
沈华灿笑着应好。
很快,马车在韩宅门前停下。
韩榆抱着一捧礼物跳下马车:“明天见。”
席、沈二人异口同声:“明天见。”
韩榆走到二进院,韩松的书房里隐约有奶声奶气的朗朗读书声传出。
是韩文观在读书。
韩榆朝坐在檐下缝衣裳的二嫂点头示意,放轻脚步回了四进院。
把礼物和归家所需的行李放在一起,韩榆在书桌后落座。
铺开
宣纸,提笔蘸墨。
韩榆将那短短半刻钟不到的梦境以静态画面的形式记录下来。
颇有颜筋柳骨之风的“越”字。
因过度紧张而泛白的指尖。
包括主帐内的每一件摆设,皆清晰地呈现在画中。
整幅画用时半个时辰,韩榆落下最后一笔,拿起来虚虚吹两下,放到一旁晾干。
在这期间,韩榆懒懒散散地倚在椅背上,翻看着一本闲书。
若屋内有第二人,会发现韩榆眼神空茫,已有许久不曾翻页。
韩榆走神而不自知,无知无觉地沉浸在杂乱的思绪中。
周遭堆满了凌乱不堪的毛线,韩榆整个儿被裹缠在其中,挣脱不得。
剪不断,理还乱。
“酥酥。”
轻软的呼唤伴随着敲门声,拉回韩榆漂浮不定的思绪。
涣散的眼眸重新汇聚起光亮,韩榆动了下身,发现由于自己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半边身子都麻了。
韩榆轻嘶一声,强忍着酸麻放下书,又把画卷收起来:“门没关,直接推开。”
“好哦。”小家伙乖乖应答,“酥酥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