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抿唇一笑:“韩某喜静,第一次应邀参加这样规模盛大的诗会,难
免不自在。”
阮景修噎了下x2。
当年你叫嚣着要惩罚阮十七的时候,可没现在这般内敛。
阮景修冷哼一声:“今日这场诗会是特意为你办的,你可得好好享受。”
韩榆面露讶异。
阮景修意味深长道:“过了这回,可不一定能享受到第二回同等的待遇了。”
说完,便甩袖离去,坐到象征着主人家身份的最上首。
待遇?
被无视的待遇?
韩榆心中腹诽,嘴角挂着浅淡的弧度,看向应对阮景修走后蜂拥而上的官家子弟。
“你真是韩榆?”
“小三元?一年前乡试的解元?”
“啧,我还以为韩榆有什么三头六臂呢,也不过如此。”
“阮公子不是说韩榆是穷乡僻壤出身,我怎么瞧着不太像?”
“打肿脸充胖子谁不会?很显然,他这身行头是刚刚置办的,给自己撑场面呢。”
“百闻不如一见,我以为沈祭酒新收的弟子就算不如蔡次辅和齐尚书,至少也得是阮世子那般霁月光风之人。”
“喂,你是不是使了什么肮脏手段,才让沈祭酒收你为徒?”
“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攀扯上沈祭酒,凭什么你一个土包子能得沈祭酒的青睐?”
在阮景修来之前,大家已经喝了不少酒。
这会儿酒意上头,头脑不太清醒,满脑子都是德高望重的沈大儒不收他们为弟子,反而选了个农户出身的人。
心中意难平,在嫉妒与愤怒的侵蚀下,他们所剩不多的理智早被抛
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言辞鄙薄,极尽羞辱。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们心头的怒火。
面对这些攻击性满满的言语,饶是阮景修早有预料,这一刻也皱起了眉头。
阮景修下意识看向韩榆,后背紧绷。
并非担忧韩榆被伤透了心,而是担心韩榆突然发疯,向当年对待他一样,将这些人打得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不对!
他什么时候抱头鼠窜落荒而逃了?
分明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韩榆计较!
阮景修暗自挽尊,期待着韩榆的反应。
最好韩榆被这些言论打击到崩溃,心态失衡,以致于几日后的会试失利,成为他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