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爹好好说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徐珠玉喝了最喜欢的蜜水,又在最疼爱自己的爹爹面前,稍微平静了一点。
抽抽搭搭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公爹本来是准备写信让她们在春闱之后再进门的?”
“嗯”
“你说,你当着你公爹的面骂女媳没良心?”
“嗯”
“你是说你骂那男子是贱-人?”
“爹,您干嘛老问我,我刚不是都说了吗。”
黄氏长长叹一声,“我的珠玉儿啊,还是为爹对你太宠溺了一些,若你是她正头夫郎,你说这些倒没什么。可你本来嫁过去就是侧夫。”
“侧夫怎么了,妻主说过,会爱我疼我的。”
“她确实爱你疼你,但她有没有对你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天下哪个女子会对侧夫承诺只要他一个?”
徐珠玉在自己亲爹的反问下糯糯无语。
“可是。。。。。。”
“难道我就这么算了?”
见他又要哭的样子,黄氏连忙安慰,“爹不是说你做错了,只是你要懂得,不同的环境就要说不同的话,你要分析她们要的是什么,怕的又是什么,自己的底牌又是什么。分析清楚了,才能有的放矢。”
“爹爹,您是说,和家里人也要像生意场上一样?”徐珠玉不傻,他经商那么久,对于谈判也不是毫无心得。
黄氏轻轻拍了拍徐珠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囡囡啊,在这后宅之中处事,与在生意场上虽有不同,但也有相通之处。”
“比如你妻主,为什么她要纳侧夫,只通知周夫郎,而不通知你?是不是在她的心目中,你本就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
“我哪有!”徐珠玉马上反驳。
“你先听爹爹说,你公爹,凭心而论,算不错的,从未让你立过规矩;你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说你一句;也从未求我们徐家办过什么事。”
“今日他最开始的意思,也是不赞同致然贸然娶侧夫的”
“爹爹,公爹就是拖延,他说到春闱之后,春闱之后又如何呢!”徐珠玉并不认可黄氏的说法。
“他没有赞同,就是反对,只要他这样写信过去,李致然自然明白家里的意思。”
“而且,你看周纯,他也一定不愿意李致然娶侧夫,可他什么都没说,出头鸟都让你当了。他还落得个贤德大度的名声。”
“你啊,就该拉拢周纯,让他去出头,他是正夫,若他非不要李致然娶侧夫,那她也得思虑再三。”
徐珠玉咬着下唇,心有不甘,“周哥哥什么都听妻主的,而且那贱人还救了妻主,就因为这个,他都不会反对。”
“唉,说实话,比起她纳小的,我也宁愿你不要当鳏夫。你还那么小,没了妻主,可怎么办。若改嫁,又带着个孩子,能寻到什么好人家。”
“爹!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改嫁,我就喜欢她,我只是不想更多人跟我分享她!”徐珠玉像皮猴似得腻在黄氏身上,“爹爹,你去求奶奶嘛。让奶奶帮我,她老人家和致然是生意伙伴,她去出面,致然会听的。”
黄氏定定的看着自家儿子,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儿子怎么那么蠢。
家主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孙儿,还是做侧夫的孙儿得罪一颗极大可能有远大未来的明日之星。
而且家里靠五珍酒,走通了不少路子,他也是隐约听妻主提过的。
还有大房那边,也是欠了李致然人情的,她们才不会为徐珠玉出头。
最最重要的是,人家李致然本来就不欠徐家的,当时可是为了救徐珠玉的命,李致然才娶了他。
又不是像周纯那样同甘共苦的少年夫妻,也不是和那凌霜一般的出生入死,凭什么耍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