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嬷嬷只叫奴才带话,太贵妃说自己教女不善,以至于芳修仪不会管教下人,险些酿成大祸,但还请皇上念在姚家忠心耿耿的份儿上,留芳修仪一条性命。”传话的太监垂着头道。叶筠眸色闪了闪,心里一阵冷笑。这姑侄两个还真是一个路子,以退为进的计谋玩得炉火纯青。太贵妃是长辈,她亲自求情,宁琛就得给一些薄面,又搬出姚家,而姚湘自己也不是没有功劳在身,这一回势必没办法重罚的。虽然叶筠早就料到了,但心里还是不会舒服。“芳修仪识人不清用人不善,使得手下奴才谋害嫔妃、皇嗣,着降位修媛,禁足三月,罚俸三月,罚抄宫规百遍,罪奴绮文,杖毙,所有与此事有直接关联者,打入慎刑司服役。”宁琛最终还是没下狠手,只是降位一级,但禁足三个月也就意味着姚氏过年出不来了。在皇家重要宴席上不能露脸,这是比较丢人的事情,也算是警告。虽然失了绮文,但好歹自己的损失没有预想中那样大,姚湘终于轻轻松了一口气。然而天底下没有这样轻松的代价,叶筠素来不是心软的,自不会叫她心里好过。“皇上,臣妾以为,绮文奴大欺主,胆敢谋害主子,必得让后宫的奴才们都看一看,紧一紧神儿,再有二皇子怡婕妤的事情告一段落,很快就入了十一月。天气渐渐冷了,年下事情也多,各外地官员一年一度的回京述职正在进行,宁琛也不大进后宫了。太后养了这么久,腿伤是好了许多,能下地走路了,不过大皇子却并了一场。那孩子本就是早产,身体虚的很,原是房里烧了炭盆太闷,奶娘略开窗通风了一盏茶的功夫,竟就叫他得了风寒。还好如今孩子已经满周岁,药是喂得下去的,可饶是如此也足足折腾了六七日。温德妃衣不解带的照顾,人都累瘦了一圈。前朝忙着,宁琛没办法日日去看,但也派了元九一天三遍的去问情况,足见重视。眼下宫里孩子少,哪一个都是宝贝。不过两位公主倒是健康的很,大公主四岁了,乖巧可爱,六个多月的二公主也白白胖胖的,很精神。大皇子的病刚好,京都就下雪了。这才十一月中旬,倒是下的早,也就是这一天,凤栖宫里的杨才人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