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担心恩宠逝去,却有人连恩宠都奢望不来,只能靠着自己想尽办法。咸福宫的东偏殿里,张宝林刚唱完一曲,嗓子干涩的不行。双桃端来茶水伺候她喝,就听得外头院里传来对面刘采女的嘲笑声。“怎么总在这咸福宫里唱啊,到皇上面前儿去唱才能叫皇上听见不是?”她的丫头初夏也跟着笑,“采女说笑了,皇上怎么会随意见得到呢,有些人啊,就是没福气的,就算巴结上了娘娘们,也照样不得宠!”“哎,你这丫头,怎么这样说,人家是好歹宝林,可比我这采女高一阶呢。”刘氏故意道。“这只要无宠,高这么芝麻大点,谁还不是一样了?”初夏故意拔高了嗓门。张氏在屋里听着,气的面色阴鸷。双桃气的跺脚,蹬蹬蹬就跑到外头去。“你们都给我闭嘴!你家采女入宫就侍寝过一次,这宫里还找的出花团锦簇中秋节之前,又下了一场雨。不过这一场虽然大,但是一晚就停了,第二天暑气就退了不少。叶筠站在廊下,摇着团扇,心情很是不错。“要是没去过灵犀园,我到还能在宫里过夏日,如今下了一场雨,可算是凉快些了。”南栀伤彻底好全了,也跟着伺候,这会子从里头端了一杯温水出来。“婕妤不要贪凉,夏日里染了风寒最是难受,这会子太阳没出来,风里夹着水汽一吹,最是能叫人受寒的。”“知道了。”叶筠笑着接过茶盏喝了半杯,“将我的笔墨都摆出来,皇上去年赏的颜料不是还没用完么,我今儿来作作画。”今岁在院子角落里种了大片的蔷薇,这东西花期长,一气能开到九月去,如今也还正盛。这么漂亮,不画下来可惜了。说来这花还是宁琛命花房的人来种的,兴许是因为那副猛虎嗅蔷薇的画吧,这男人似乎以为她喜欢蔷薇。白术指挥着两个小太监搬来了桌椅和笔墨纸砚,叶筠就提起笔来。约么半个时辰,一幅蔷薇图就做好了。提笔留字,曰: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署名:卿卿。放下毛笔,叶筠满意的拍手,微微挑眉,“晾干卷起来,给皇上送去,就与皇上说,院里只有蔷薇,我便只能画蔷薇给皇上瞧了。”白术嘿嘿一笑,立即拱手,“奴才省得,婕妤只管放心。”不过半个时辰,这副画便出现在了宁琛的书案上。宁琛看罢那署名,嘴角就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凤眸轻轻眯起,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像波斯猫一样慵懒。“你瞧这女人,送画给朕是假,要朕给她送花才是真。”“嘿嘿,皇上,这个时候昙花正开,还有白掌、百合、珍珠梅、翠菊,您看给毓秀阁送两盆去?”元九笑眯眯的。宁琛挑眉,“她既喜欢花团锦簇,就叫花房里看着送些去,不拘什么花,她瞧得上便好,那昙花倒是珍贵,就搬两盆去她宫里吧。”元九应声,立即就吩咐下去了。不多时,花房的管事就亲自带着一行人,用平板车拖了好些花儿往毓秀阁去了。“呀,这么多呢,我到不该与皇上说那话,如今可得画的手软。”叶筠摇着美人扇,嘴角带笑。花房管事忙赔笑,“皇上疼爱婕妤呢,特意啊叫奴才们选好的来,您看这一车您喜欢哪样的,奴才们就给您多拿些来,只是这昙花稀有,便只有两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