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盏抿抿唇,小声说:“哪有?我只是替你哭一哭而已,我本身是不想哭的,没有很伤心。”
“那我把你弄哭了,怎么办呢?”
傅凭司吻过盛明盏因为泛红而显得可怜兮兮的眼睛,低声哄说道:“宝贝,那些都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盛明盏沉默良久,“哦”了一声。
很快,他又问:“会很痛吗?”
傅凭司道:“我痛感很低,没有很痛。”
盛明盏撇嘴,开口说:“那是因为你麻木了,才不是痛感很低呢?”
傅凭司看了看此刻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凌晨过了。他问道:“宝宝,你是要继续哭,还是要睡觉?”
盛明盏闻言,瞥一眼傅凭司:“不准弄哭我。”
傅凭司轻拍了拍盛明盏的背,哄说道:“那就好好睡觉,别想太多,”
“哦。”盛明盏躺下后,半晌又说,“哥哥,没想到我们两个竟然同病相怜。”
傅凭司问:“怎么说?”
盛明盏道:“我失忆,你也失忆。”
“这就叫同病相怜吗?”傅凭司失笑道,“那我的记忆还是比你要完整很多的。”
盛明盏躺平在床上,开口说:“睡了,睡了。”
傅凭司道:“晚安。”
直至听见枕边人轻缓而平静的呼吸声,傅凭司才稍微安心下来,闭上眼睛,思索着什么。
很久以后,他才进入睡梦之中。
大抵是日有所思,所以夜有所梦。
傅凭司的梦里,重新出现了那座实验室。高高的城墙,银白色的涂色显得冰冷又空寂。
站在他身边的人放开了他的手,话音从高处传来:“进去之后,记得要听话,配合实验员的工作,不能提前出来。两个月之后,我才会来这里接你。”
梦境之中的人看起来很高的样子,以小孩子的身高,他需要竭力抬起头,才能看见他母亲的面容。
萧乘月伸手推了他一把,让他往前跑了几步。
于是,傅凭司背着半人高的书包,慢慢地走进高墙的大门口,遇见了等在门内的研究员。
研究员问:“你是一号实验体吧?小朋友,伸出手来。”
傅凭司想说自己的名字,最终只是安静地抬起手来,任由眼前的研究员在他手上挂上了一个实验信息牌。
挂着实验信息牌的细带紧紧地贴在他的手腕上,他觉得有些紧,想开口说可以放松一些吗?